明明在说裴艺,突然就跳跃了话题。
有她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有猫。
还要这么高兴。
宋迩抗议:“我对猫毛过敏。”
“没关系。”裴霁全然不在意。
她居然说没关系???
宋迩气结,挪到车窗边去坐,侧过身,不理她。
但裴霁决定严谨一点,万一宋迩只是随意给出了一个朋友的说法呢?那她就判断错误了。还是严谨一点的好。
裴霁稍加思索,委婉地说:“我们做一道选择题吧。如果你可以和裴艺建立关系,你会和她保持哪种关系?a、亲人,b、朋友,c、比朋友多一点。你选哪个?”
宋迩:“?”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裴霁决定先作答,她望着宋迩真诚地说:“我选a。轮到你了。”
宋迩觑着她的神色,发现教授是认真的,只好也作答:“c……”
裴霁神色未变,摆在腿上的手却一下子捏紧了。
宋迩没有停顿地接下去说:“是什么奇怪的表述。我只能选b,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这个问题的意义在哪里?”
裴霁捏紧的手缓缓松开,告诉宋迩:“意义重大。”
宋迩已经濒临气炸的边缘。但裴霁不知道,她高兴得很,对着宋迩,又说了一遍:“我可能要有猫了。”
宋迩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裴霁兀自开心着,笼罩了她好几天的阴霾,瞬间消散,她坐直了身,突然发现宋迩好沉默,就学着她戳她的样子,戳了一下她的手腕,然后迅速撤回手,问:“你怎么不说话?”
宋迩反问:“你怎么话这么多?”
裴霁一点也没觉得冒犯,一本正经地告诉她:“人在高兴的时候,表达欲会特别强烈。”
宋迩彻底不想理她了。
刚好,餐厅到了。
这家餐厅开在一条巷子里,车子停在巷口,她们走过去。
巷子两侧都是民居,是民国时那种新旧交错的建筑风格,围墙上镂空雕花,透过雕花空隙,能看到里面爬上墙的青藤。
没多久就走到了餐厅外,服务生替她们开了门,餐厅风格也是民国时外滩西餐厅的风格,里边唱片机咿咿呀呀地演奏着,左侧空出了一小片舞池,舞池上面的那一小块空地属于演奏的乐队。
大概是还早,乐队还没有来,也没有人跳舞。
用餐的客人有不少,有些穿得很正式,女士穿着礼服长裙,男士打温莎结,也有一些像宋迩和裴霁一样穿着常服。
但整个场面看过去,却并不显得不协调。大家安安静静地吃着东西,与同伴交谈,间或也有笑声。
裴霁发现,有人在看她们,先是几个,然后是几乎整间餐厅的客人都回过头来,她们看的是宋迩。
他们交头接耳地议论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头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没有人过来打扰。
裴霁很不适应这样的情况,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贴在了她的背上,她竖起了浑身的寒毛。
她看向宋迩,宋迩安之若素,显然是习惯了这种场面。服务生上前来为她们点单,宋迩向裴霁介绍了这里的招牌菜。
裴霁进行演讲或是讲座、报告之类的,也会被全场注视,但那种注视和现在的显然不同。
宋迩问她想点哪个的时候,她说,都好。
宋迩就替她点了。
服务生走开后,宋迩才想起来她还在为教授要养猫的事跟她生气,不想理她。
裴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她们就沉默地吃完了一顿饭。
直到回到家,来到熟悉的地方,裴霁才觉得好一些,她又因为她要有猫这件事开心起来了。
一整晚心情都很好。
宋迩看得酸得要命,仿佛刚进行了吃柠檬挑战,她跟在裴霁身后,小声嘀咕:“这么喜欢猫吗?”
裴霁听见了:“很喜欢。”
宋迩更酸了。
第二天,裴霁去上班,宋迩也有事出门,下午回来。
裴霁请的是病假,研究院里很多同事见了她,都关心了几句。她忙了一早上,中午从办公室出来,和几个同事一起去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