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年前,听着第勒尼安海的涛声享受那不勒斯的秋末时,听闻合作伙伴之一的港口黑手党的年迈首领重病,椎名悠生就安排了大管家山姥切国广在横滨物色能望海的别墅。
为什么一定要望海?大概是某个人的执念太深,透过他曾经执念而不得的某个重要的人,也刻到了他的dna里了吧。
四月初的和风大宅里,环绕着宅院内墙外墙的樱花树花开正茂,粉色白色与罕见的红色花瓣儿在空中随风飘舞,在草地、花丛和池塘上落了满园缤纷春意。
青年坐在正对着木栅门与海岸沙滩的观景正厅前的木质回廊上,靠着木门门框,纤白的手指优雅得端着日式红瓷小酒盏,啜饮着应景的清浅樱酒。
黑色的浴衣松垮的套在身上,血族那白玉般滑腻的胸腿肌肤在黄昏夕阳的笼罩下,与整个世界一起染上暖意。
庭院里,穿着日式和服女仆装的黑发少女睁着那双怨毒的红色蛇瞳,衣袖用粉色的布带缠起来,甚至还在身后系了个可爱的蝴蝶结——方便她蹲在庭院草地中央的自来水池边清洗主人刚刚沐浴换下来的衣服。
椎名悠生听着花瓣落地的风声,以及轿车在门口附近的停车房熄火的声音。不一会儿,木栅门被白衣白发金眸的刀剑付丧神鹤丸国永推开。
太刀青年元气满满得冲着院子里自在随意享受静好岁月的审神者喊道:“主上!我把织田作之助带来了哦!”
隔着十几米的石板与鹅卵石交织的小路,第一次来到椎名宅的砖红短发青年拖着行李箱,看到了“买下自己”的那个男人。
那是被世界镀上了温暖颜色的黑白,是极致的美丽。
黑色的卷发落在白皙的脖颈肩膀上,红色的美眸在夕阳下流溢着橙色的光彩——像是一对儿上好的欧泊宝石正在绚烂的燃烧着,以此宣告着炽烈到让人怦然心动的爱意。
没人能在这样的美色暴击中无动于衷。
当然,也只是心动然后保持着理智的、对于美丽之物的喜爱罢了——正常人都不会因为喜欢宝石就直接凿开宝石柜台去抢劫的。
更何况,这还是织田作之助以后的“上司”。
“辛苦了,鹤丸。”
黑发青年放下酒盏,起身略微整理了一下不合规矩的浴衣,微笑着接住了笑嘻嘻着扑上来的白鹤——身高的差距让他很轻松且顺手就揽住了鹤纤细的腰身,低头亲了亲对方的额头以示奖励。
“这里也要!这里也要!”本丸最为古灵精怪的鹤丸立即抬头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放肆撒娇。
“好的,我可爱的鹤丸。”
身材高挑的青年托住自家白鹤的后脑勺,在对方的两侧脸颊都亲了一口,又揉了揉孩子似的开心到飘花的青年的脑袋。
“接下来要再辛苦你一下了,鹤丸。”黑发青年亲昵的刮了刮双眼亮闪闪的鹤丸的鼻子,“帮忙给新来的织田确认一下新房间,好吗?”
“好的,请放心的交给我吧!”
得到了双倍的亲亲的鹤丸国永立即哼着歌,转身顺走了织田作之助手中的行李箱,蹦蹦跳跳的踩着石板小径绕过观景大厅,向着后面的和风建筑群走去。
“初次见面,在下织田作之助。”十九岁的织田作之助躬身行了一礼,“请问您就是我未来的上司吗?”
“是哦,我叫椎名悠生,外文名是理查德·莱顿,平时叫我椎名先生就好。”
“是,椎名先生。”
织田作之助直起身来——同样都是一米八五,就算对方站得比自己高一尺,织田作之助也没感受到任何压迫力。
不如说,他本来就是个迟钝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