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莘站在原地,却又听见林姿说“而且你知道最过分的是什么吗?”
白莘不解。
林姿说“我还听见其中一个人说,那天迎新晚会蒋允本来不知道你会钢琴的,去了厕所碰见了江萌,然后江萌告诉蒋允说你会钢琴,还说要是蒋允想赢,就不要让你碰到钢琴。”
白莘七七八八也猜到了是有人说自己会钢琴,不然蒋允怎么好端端的把琴键给拆了。
只是那两天忙着哄好顾云深,什么都没去顾及。
现在听到了是江萌干的,心中多少有些数。
经过前世江萌的背叛,白莘不觉得这次的事会有多大的打击,相反,一点儿打击都没。
她脑海中回荡着林姿的话,视线往回看,刚好和往班级走来的江萌的视线撞上,她蓦然冷笑了下,继而对着江萌勾勾手指,道“过来。”
叫她像叫一条狗似的。
江萌心中百般不愿意,却也还是走上前,因为她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要住进白莘现在的地方。
不然她没有地方住。
她不像白莘一样,那么多零花钱,手上也就只有白莘爸妈时不时给的一点,笼统算下来也就十几万,所以她不可能还自己出去住,她上前,面上挂着笑,道“姐姐,怎么了?”
白莘心下冷笑了声,道“我问你,你和别人说你是白氏集团的二小姐?”
林姿站在一边。
江萌整个人的脸色都白了,她哪里知道自己在人前装了一下逼会这么快的就给白莘听进去了。
她咬了咬唇,笑得很牵强说“啊,我一时口快,下次不会了!”
什么叫一时口快,听她的这个语气,难不成还真的当自己是白氏的二小姐了?
白莘冷笑,道“你应该知道我爸妈最讨厌别人说一些谎言,你要是再这样,别怪我告诉我爸妈。”
江萌闻言脸色愈发的惨白。白爸白妈最是讨厌别人这么说二小姐,他们感情好,不喜欢别人说有白莘之外的孩子,江萌这样,简直就是在明知道他们讨厌的情况下还继续作死!
白莘看了眼道“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吗?”
江萌心口一睹气,一双眼说红就红,她巧妙地避开了这个话题,低声道“姐姐我知道了,我下次不会了,不过我刚来这边,人生地不熟,能和你一起住吗?”
白莘哪里不知道她心里头的那些小九九,面上倒是不显,道;“可以啊。”
江萌垂眸,眼底划过了一抹笑意,果然,白莘还是那个傻子,只要她红了眼,她就能立刻同意她所有的请求。
只要她住进去了就好了,免得白莘在这边偷学什么好东西没有告诉她,还是住在一起安心点,这样她学什么她跟着学,也就没吃亏了!
江萌这么想,白莘心中却不是如此,不是说白家二小姐么,她今天就要让江萌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而且也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报应和代价。
白莘往教室里面走去,顾云深还没回来,她不免觉得奇怪。
以前他上厕所也不会那么久啊。
上课铃声响起,白莘还没看见顾云深回来,蹙眉问廉讯,后者也觉得奇怪,发了一条微信问他。
顾云深没回。
白莘垂眸心不安的时候,便听见门口响起了顾云深懒洋洋的声音,道;quot老师。”
讲课讲了一半的老师看见是顾云深,立刻挥挥手叫他进来。
顾云深走进去,手里提着一瓶矿泉水水,他视线能看见此刻一直看着他的白莘。
就是因为能看见,他总感觉莫名的烦躁。
被骗了。
他被这臭丫头给骗了这么久,抽了整整半包烟也没压下怒火。
没想到她这个小怂包这么厉害,堂堂一个白氏千金居然天天拿着一个小灵通穿着一双老旧的帆布鞋。
装的实打实的像。
顾云深喉结滚动,舔唇,“我进去。”
白莘将凳子往前挪,顾云深长腿一迈,坐下的同时顺便单手将她的椅子回正。
白莘“”每次看他轻轻松松的挪她的凳子,要不就是连人带凳一起抬起来,感觉挺没面子的。
白莘把刚才买好的水给了他一瓶。
顾云深靠着椅背,睨了眼,声线暗哑“给我的?”
白莘点头,细细的嗅了嗅后,问“你抽烟啦?”
顾云深身上的烟味很重,她第一次闻到这么浓重。
平时也有闻到,但不浓,淡淡的,很好闻,有时候她甚至也嗅了好几次。
只是这次明显有点儿呛人,老师的脸色都僵硬了些,又不敢开口说。
得罪不起。
只能当作选择性鼻子失灵,继续上课。
顾云深淡淡的嗯了声,面不改色撒谎“那边人多,我身上烟味很深?”
白莘点头,“也还好,就比你以前的深。”
顾云深拧开白莘给的水,喝了一口。
廉讯转身对着顾云深笑着说“欸,顾小爷,小白同学今天发财了,请大家喝水啊。”
不用说,廉讯也知道白莘家条件不好,天天拿着一个小灵通。
白莘笑笑,顾云深却道“你怎么买这么多水?”
白莘笑笑,“我爸爸给我零花钱了。”
整整一百万呢。
下午一到放学,白莘就和以前一样跟在顾云深的身后。
顾云深拎着她的书包走在距离她几步的前面,走着走着,忽然停下脚步,身后的白莘一时没注意,继续往前走,一下子撞进了他的背上,她嘶了声,皱着眉头看向了顾云深。
“你怎么不走了?”
顾云深没回答,只是睨了她一眼,在白莘困惑的下一刻,他舌尖舔了舔后槽牙,声线很低,道“你说,有一个人骗了你,你会割她的舌头,还是挖她的眼睛?”
割舌头,挖眼睛??!
白莘顿时吓的不轻,一双眼蓦然瞪大看着顾云深,结巴道“谁谁啊?谁骗了你?”
你啊,就你这个没心肝的啊!
顾云深看了她几眼,摇头“不是我,是廉讯。”
白莘顿时舒了一口气,气还没松完呢,便听见顾云深又说“说,你会选择什么?”
说实话,白莘两个都不想选,一个割舌头以后就不能说话了。
一个挖眼睛,以后就不能看东西了。
她满脸纠结,旋即贝齿咬了咬樱红唇瓣,软糯糯的道;“一定要选吗?”
顾云深眉微抬,淡淡的嗯了声。
白莘站在大马路上。
一会儿咬咬自己的舌头,然后又用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反复折腾了好几次,顾云深都快看不下去了,正准备说算了的时候,白莘终于实验完了,说“那我选择割舌头,眼睛看不见太难受了!”
顾云深拎着白莘的书包,闻言睨了她一眼,哑声道“你选择割舌头是吧?”
白莘点头,没听出他的话外音,还沾沾自喜“你说我选择的对吗?”
顾云深从喉咙里闷声哼笑了下,继而睨了她一眼,便转身边说“嗯。”
那你等着被割舌头吧。
白莘回到了家里,扫了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客厅里堆积了一大堆衣服。
有她刚买的,还没拆的,还有穿了一两次不喜欢的,大部分都是新的。
甚至项链首饰还有一些珍贵的东西都被摆在了客厅,而江萌,则拿着手机正在自拍,咔嚓咔嚓的声音响遍了整个客厅,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