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这一番话噎得张博玄哑口无言!气得脸色涨红却不知道怎么回复!
他不行她再上,他身为玄学界的泰山北斗还需要一个小女娃救场吗?
以张博玄的心高气傲应该甩袖走人的,但是他现在一走,岂不是承认他技不如人吗?
他现在是走也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只是憋着一张铁青的脸,气得吹胡子瞪眼,然后恶狠狠地瞪了魏尽一眼。
要不是这异管局的臭小子硬要找他来,他怎么会碰到这档子事?
这鬼宅阴气浓密,连他都要万分小心,只是他这人最好面子,哪怕觉得十分棘手也不愿承认自己是怕了,只好硬撑着老脸一试。本来因此事他已经有点怨怪这小子了,现在再来一个拆台的苏棠,张老头心中的怨念便更大了。
“哼。如果连我都搞不定,你一个女娃娃能做什么!”张博玄还是忍不下那口郁气,翻眼看了苏棠一眼,然后大踏步走到那古老的宅院前。
宅院白墙黑瓦,现在周围已经布满黄符,光是看一眼便让人心底升起幽幽的凉意,站在门口便能感受到一股阴冷窜上四肢百骸。
明明是盛夏七月天,却犹如置身寒冬,手脚冰凉。
其他人想跟着张博玄进去,却被他阻拦在外。
他苍老的脸一片凝重,“现在明明是正午,阳气最充足之时,这大门口却仍然阴气阵阵。这里面的厉鬼已经成了气候,甚至能影响到宅院之外……恐怕已经到了摄青鬼的程度。”
张博玄的话一出,他的那些弟子脸色瞬间苍白。包括一向面无表情的魏尽,英俊的脸上也覆上了一层寒霜。
一旁的陆家家主陆卫国虽然不清楚摄青鬼的含义,但感受到周围沉凝的气氛也是心下一沉。
只有陆奕,因为对苏棠十分信任,俊秀的脸上一点害怕的痕迹都找不到。
而苏棠……
“摄青鬼是什么?”苏棠直接不懂就问。她眼睛里兴趣盎然,觉得这一趟来得不冤,不仅能挣外快养鱼,还能趁这个机会多了解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苏棠一出声,这十几人的人马一时间就出现了诡异的沉默。
诚然少女的声音很好听,哪怕听再多词仍然觉得十分惊艳。可这……问的是什么问题啊?
捉鬼的天师连鬼物等级都不清楚?这种基础性的常识哪怕是外行都略懂一二!
张博玄被气笑了,“你连鬼物等级都一无所知,就来和我叫板?没有这金刚钻还硬要揽瓷器活?难道你们就没想过钱虽然好,但是如果碰上了真鬼,有钱都没处花?”
他知道现在有不少沽名钓誉之辈,本事没几个,却是喜欢装神龙鬼,专门骗富豪的钱。这种人他最是不耻。
显然他是将苏棠也当成了那一类人。
其他人也是目光诡异地看向苏棠,他们没见过拆自己台拆这么快的人!然而触及少女那双不解求知的目光时,又像是心脏被射了一箭,完全没有想怪罪她的想法,只想前赴后继地解答她的疑惑。
苏棠并不在意,修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不知道难道就不能解决问题吗?”
众人:“……”虽然相顾无言,但是莫名觉得好可爱肿么破!他们真的中毒了!
一位张天师弟子刚想说话,看起来沉默寡言、最不可能回答这个问题的魏队却开口了,“鬼物按厉害程度分为等级,从下至上依次是白衫鬼、黄页鬼、黑影鬼、厉鬼和摄青鬼。”
陆奕作为一个灵异爱好者,也是有所了解的。在魏尽开口时心里率先感受到一股危机,争取在女神面前表现,扬声补充道,“白衫鬼几乎无害,只有当运气不好时才会看到它们,它们难以对人造成影响。
黄页鬼和黑影鬼稍强一点,如果时运低或者健康低下会被他们缠上。
厉鬼又被称为红衣厉鬼,一身红衣。它们因为惨死怨气极大,如果遇到九死无生。摄青鬼远在红衣厉鬼之上,皮肤青色,可化为人身、穿墙过壁,还能在白日显形。”
苏棠想起树上的那名红衣少年,他一身红衣应该是红衣厉鬼,可是……
为什么他也能在白天出现?
“摄青鬼之上还有厉鬼吗?”苏棠发挥了不懂就问的优良品质。
被魏尽和陆奕截胡两次的小道士终于有机会在苏棠面前开口了,就在他感激涕零嘴巴张开时,他师父开口了……
张博玄看了眼苏棠,“摄青鬼之上就是鬼王!鬼王集天地怨气,力量远在摄青鬼百倍之上,一旦诞生就是生灵涂炭,连牛头马面也要避其锋芒,不啻于天灾!
那样祸乱秩序的祸孽,哪里是那么容易诞生的?对命格、出生年月、死亡时间、死亡方式都极其坎坷。如果那里面真是鬼王,就不会被困在这座小宅院里了。在我们进入山里时就已经在他的控制范围了。”
连续被截胡三次的道长小弟子脸红脖子粗势要搭上一句话,“是啊。苏小姐。鬼王不是人人能当的。人有人皇,鬼有鬼王,能当鬼王生前命格就非富即贵,是封王拜相的命格。还要死得极惨极怨,死后又不得安息,这样的情况很少的。”
王侯将相的命格千万人中又有几个?这样的情况还要满足出生年月、死亡时间方式等条件实在太苛刻了。
“好了。”张博玄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要再耽搁时间了。正午阳气最盛,此时厉鬼力量最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