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安冷得眼睫毛都结冰了,眼前一晃,失去知觉。
两人距离不远,云诩伸手便扯住他手臂,拽正了。“无止,怎么了?”
江渔着急的冲上去帮忙,从旁扶人时,不小心碰打云诩的手,一个哆嗦便跳了起来:“好冷!”
云诩常年寒水浸体,体温自然冷到极点,闻言,瞥了她两眼,单手欲要结阵离开此地。
飞剑速度太慢,天上雷劫已成,天雷落下,顷刻之间,此地便要被天雷夷为平地,根本来不及躲避,唯有阵法可瞬移。
“轰隆一一”天雷翻滚,震动整个清韵宗。
行走于崎岖山路的老道脚步一顿,遥遥望向电蛇肆虐的天际,沉闷的空气,林中飞虫乱坠,坠在老道白髯上,铺路似的面了层尸体。
老者手中铃铛晃了两晃,那些尸体就全落地,他有些后悔的喃喃自语:
“哎呀!早死晚死都得死,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死了,该知道就晚点再走,何苦再等两日!”
腔内铜舌,摇之响彻山林,“铛铛铛一一”
“走咯!”老道掉头摇铃,往回走,“索性走的不远,走哦,回去接两个人哦!”
于是一队本应该离开的队伍第二次行径在崎岖山路。
“阴人赶路,阳人让路,要避不避,阁下自理。”
“阴人赶路,阳人让路,要避不避,阁下自……”
见云诩布阵,无事可做的江渔眼尖手勤,伸手就扶风长安,碰上的瞬间,大叫道:“怎么也这么冷!”
“你说什么?”
“子皈长老,无止师弟身体好冷。”
云诩伸手探了下,道:“不冷。”顿了又顿,又道,“他以前也这样?”
江渔摇头:“以前没有这个情况。”
云诩根本没法感觉对方体温,他自己冷得失去知觉,碰别人总觉得别人体温高,分辨不出来是否冷。
他觉得风长安体温挺正常的,相反,江渔的体温高得可怕。
现在不是管这些无可厚非的事的时候,云诩不再搭话,打算先回去再做解决。
快速布下转移阵法,阵起,三人皆消失在此地。
转移阵定的终点是等闲殿,甫一登临殿门口,外面就下起大雨,天上翻滚的雷直直劈落,伴着闪电,刺破半边黑色苍穹。
地面摇晃了几下,斜风夹杂冷雨往脸上拍,脸上伤口不由刺痛。
云诩自己服了固神丹,又检查了另外二人的伤,并无大碍,给他们服用了还元丹便退至殿中疗伤。
江渔扶着昏迷不醒的人亦步亦行,见云诩闭目盘膝于殿中,不敢上前打扰,却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只好傻傻杵在原地。
灵力沿着经脉游走,神识来到眉心,云诩检查着自己的身体状况。
如他所料,体内制衡的两种力量在眉心被什么东西打破,命格也为所牵制,遁着眉心寻去,却不知源头为何。
令人抓心挠肝的疼痛依然没有停歇,它从眉心散开,入了胸膛,在五脏六腑里打滚,让人恨不得撕裂裹着器官的外皮,伸手却抓挠器官。
理智战胜欲/望,云诩强迫自己寻找根源。
风长安醒来已是等闲殿,殿中烛光摇曳,盆栽黑影彤彤于四壁。
他揉了揉头正欲站直,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无止师弟!”江渔着急忙慌得蹲下身,“都是我不好,可有事?”
她本正扶着风长安立殿中打瞌睡,压根没注意动静,忽觉手头一空,睁眼就见对方往地上摔,还以为是自己放手导致的。
“没事,没事。”摇头道,风长安压制着体内翻腾血气。
同上次一样,冷意突然席卷全身,到现在都退不了。
风长安冷得说话都捋不直了,站起身道:”上次大师兄给我吃的什么丹药?”
江渔茫然的看着他:“啊?什么上一次?”
殿外大雨越来越急促,噼里啪啦的敲打一切,敲打这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第一次全身发冷,江渔明明在现场,按理说,应该是记得是道三千给他服用的丹药,就算不记得,也断不会反问什么上一次。
风长安目光一凌,旋身退至云诩身侧,伸手就去摇云诩:“师尊?师尊?快醒醒!”
云诩冷汗直冒,昏昏沉沉睁开眼,瞳孔涣散,无法聚焦。
黑袍人将第三枚镇魂钉移在中间,云诩眉心微动,吐出口血,直挺挺栽倒在地。
鼻翼翕动,贪婪的嗅了嗅空气中的血腥味,江渔嘴角上扬,低头古怪的笑,笑容骇人。
“时间终于到了呢。”
风长安半跪在地,扶着云诩,借着殿内青铜九枝灯散发的晦暗光芒,见江渔低头古怪笑了两声,边笑边叽咕着什么。
叽咕完,她抬起头,冲丰长安裂开樱桃小嘴,秀丽的面孔浮现一张青白鬼影。
“你是认出我了吧?”
鬼影笑得眉眼皆弯,两道血泪从她眼眶溢出,落到腐烂的唇角,她直勾勾盯着风长安,长舌舔了舔青白上唇。
“千算万算,想不得还是提前露馅了。”
缥缈铃声不知从哪里响起,“铛铛铛”个不停,老道沙哑的声音撞破一切幻觉,眼睛景象支离破碎,定睛一看,分明还是林中。
头顶天雷翻滚,空气闷热,地面呈现打斗过的痕迹,未被大雨浇过的火焰还燃着枯枝,微弱的炸裂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你是什么时候替代了安宁师姐的?”尽管陷入险境,风长安任使自己保持冷静。
鬼影咯咯笑:“你猜呀!”
“铛铛铛一一”铃声越发清楚,风雨交织般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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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诩:我知道你们是出来幽会的,要罚,重重的罚:)
风长安:你有毒
女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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