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偿命?”风长安低头,他压低声音,语气中颇有些愉悦表演……能救命?
云长若有所思的点头。
风长安见他点头,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决定不再理他,回过头,认真道:“村长很有天赋,可惜年龄太大,我刚才试了下,这个办法他用不了,还有谁想试试?”
“我,我想!”人群跃跃欲试,忘记了他们此行目的。
“你别扯了!”郭培推开不断上前的人,“不过是些小把戏罢了,大家不要被他迷惑!”
风长安抄起双臂,好整以暇的看着郭培:“你说我这是把戏,有证据吗?或者,你行吗?”
“区区幻术,有何不可?”郭培抬手,手心里翻出一颗南瓜子,南瓜子不出片刻便发芽、长藤,开花,接出南瓜,“你说我行还是不行?”
冷笑一个声,翻手收回,已经结果的南瓜藤瞬间枯萎,变回南瓜子。
“不要再拖延时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杀人偿命?”风长安挑眉反问,语气颇有些愉悦,嘲弄味十足,“你开什么玩笑?”
众人只见少年伸出手,手中出现一个镀金沙漏,沙漏中如涓涓细流般向下流淌着肉眼可见的红色细沙。
少年道:“此乃我派镇派之物,名唤问心。所谓问心自是以道心为誓,向天问道,问心无愧者,沙漏停止,而问心有愧者,沙漏中流沙刹那间消失,且违背道心,受到天道反噬。
你说你没有杀人,我也说我没有杀人,那么我们说的话谁能信呢?
总不能你说你有证人就信你,算起来,我可是也有证人。”
郭培道:“你的证人我怎么没看见?”刻意回头扫了人群一眼。
趋利避害,人天性如此,在没确定那边对自己有利,人群恍如墙头草,哪边有风哪边倒。
特别是跟郭培先前在一起的十来个人,更是不敢出声,眼睛盯着风长安两人,咬死杀人凶手是风长安、云长。
他们清楚的很,当时如果不是他们放开铁锹,这会儿,郭晓峰也不会死,说白了,他们和郭培才是杀人凶手。
“本以为你是没脑子,却不知原来是眼睛瞎。”风长安指着云长,道,“好好一个大活人,你看不见?”
“你才眼睛瞎!”郭培道,“你们两个一伙的,算什么证人!”
“你不瞎?”风长安显出几丝困惑。
“你没长眼睛?你看我像瞎了的!”
风长安认真盯着他看了许久,为难道:“我只是想说你眼瞎,并没有骂你没脑子,你为何非要承认自己没脑子,没脑子可不是个好词。”
甫一听这话,郭培没反应过来,回想风长安的第一句,恍然大悟一一本以为你是没脑子,却不知原来是眼睛瞎。
血液从心脏挤出,野兽出笼般窜到血管,激得人犹如被灼热的开水烫了一下。郭培恼羞成怒,拔出腰间利剑,直刺风长安。
风长安侧身躲过,手中沙漏举高,亮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妖言惑众!”郭培一击不成,快速调整状态,反身再度杀来。
“村长要是我死了的话,你们可就没有登仙的机会了。”风长安这次不再闪躲,他站在原地,看着村长。
郭培手中的利剑快刺到风长安的肩膀时,一个青年快速从人群中跃出,踢飞郭培手中的利剑,呵斥道:“郭培,你够了!你既然说你没有杀人,为何不问心,还在这里做无谓的纠缠!”
村长也开口道:“郭培,如果郭仙长真是他们二人害得,我们自然不会包庇,会还郭仙长一个公正。
如果不是……”顿了顿,村长古木不兴的眼睛浮现精光,他接着说,“那就是冤枉好人,这个罪,我们可担不起。”
“村长说的在理!”村民纷纷符合,和郭培一起持反对意见的十几人的声音完全被淹没。
郭培左手虎口因刚才突然被人踢开利剑而震得发麻,他握紧手,不甘心的咬了咬牙,面向人群。
“你们都疯了吗,要放走杀人凶手?!”
村长慢悠悠道:“我们仅代表公正,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放过一个坏人。”
“狗屁!”郭培暴怒,一把揪起村长的衣领,“我看你分明是鬼迷心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