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可能。”云诩伸手抽回拜师贴,语气淡漠,“从刚一开始,我就并未收风空怀长老为徒,不过是口头叫叫罢了。”
当年第一眼看见风长安,他就觉得对方是自己师尊。
因此,从一开始,他就在算计师尊,为了近距离接触师尊,肯定自己的猜测,云诩弄了个假拜师贴,把师尊以徒弟的名义留在身边。
真正把师尊收作徒弟,这事他从来没有想过,一来是没有那胆量,二来是打心眼认为师尊比他厉害,收师尊做徒弟?怕不是疯了。
云诩本打算这段日子,就把假拜师贴一事向师尊坦白,但想到自己算计了师尊,怕师尊怪罪,一直没敢坦白。
如今,竟在这种情况下向所有人坦白。
南泽:“……”
在场长老:“……”你俩真会玩,这样互相叫师尊,是最近流行的道侣情、趣么?呵呵。
固戍长老:“……”
固戍长老脸上肌肉抽搐了下,不着痕迹的看向李授之。李授之半瞌着眼,捻动手中念珠,当他捻到第三颗时,固戍长老耳边响起李授之的心念。
“拜师贴是假的,不错。可他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道侣锲不是在以前还未解除师徒关系之前结的?或者说,没解除之前,两人就没做出过出格的事?”
“我可不信,道侣锲是在师徒关系解除后,才发现自己对对方有意,而不是因为一开始就有意,事后发生了关系,为掩饰,特意解除,再结为道侣。”
言辞平静,角度却格外刁钻刻薄。
固戍长老心中的不安在李授之的心念下烟消云散。
他深刻明白,只要抛出李授之这个问题,对方除非有强力证人、证物,否则,就是十张嘴也说不清,跳进黄河也照样一身泥。
固戍长老组织了下语言,安排好能给对方最大打击的顺序后,不缓不急的上前两步,用开玩笑的语气道:
“拜师贴是假的,道侣锲不是假的就好,要是这道侣锲也是假的,那可真是好玩了。”
云诩:“不知固戍长老听过狗拿耗子的故事没?”嘲讽意味十足。
固戍长老面不改色:“听朋友说过这个故事,说完后,朋友还感叹了句猫太不顶用。”
顿了顿,不待云诩说话,抢着道,“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另外一个故事,从前有个流氓和小姐,都是未娶未嫁之人。
有一日,他们互相看对眼,私底下来往了。后来,害怕被旁人发现,说闲话,这个流氓上门去提亲,迎娶了小姐。
虽说这是一桩好姻缘,但是,没成亲前就私自来往,这算什么?苟且?两情相悦?还是什么?”
大殿陷入一片寂静,不必说破,大家心里也明白固戍长老这是在指谁。
云诩冷笑:“固戍长老这个故事未免太过牵强,好好的小姐不做,喜欢上个流氓,图什么?”
“谁知道图什么,或许是图那流氓那流氓身强体壮,能成为自己的依靠也说不准。当然,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小姐可能眼瞎。”固戍长老礼貌一笑。
“好了!都闭嘴。”南泽敲了敲扶手,“大殿之上,不适合讲故事,私底下去讲吧。来人,将空怀长老带上来,本宗主要重新审问。”
“是。”云诩行礼。
固戍长老心中不甘,他听着空怀两字,眼珠转了一圈,又有主意了。笑眯眯道:“是。”
风长安很快被重新带上来,他一进殿,就发现气氛不太对劲,先前还板着脸的长老们,这会儿都笑脸相迎。
云诩说了什么?
风长安蹙眉向云诩看去,云诩刚坦白假拜师贴一事,面对风长安投来的目光,竟半点期待也没有,唯有忐忑不安。
仿佛行走在刀尖之上,云诩回避风长安这柄锋利的刀,目不转睛的平视固戍长老。
固戍长老眉毛一挑,面上笑得十分灿烂。南泽一见他这表情,便知这人又要虚假的恭喜,至于恭喜什么,在场之人心里都有数。
指尖微微一弹,南泽想封住他多事的嘴,却不料,半路被李授之截去。
李授之抬了抬眼皮,用心念道:“宗主,你这是干什么?”
南泽拍拍衣袖,用心念回到:“衣服沾灰了。”
固戍长老丝毫没察觉宗主要封他嘴,三两步恰到风长安面前,故作恭喜道:“恭喜恭喜,真是为空怀长老高兴!”
“本以为师徒关系还在,不料,早解了;本以为子皈长老收了空怀长老为徒,原来那拜师贴是假的!你二位真是会玩。啊,说偏了,恭喜恭喜啊,有情人终成眷属。”
道侣锲一一师徒关系解除后,结的?
拜师贴一一假的?
风长安捕捉到这么一大段话中重要的信息,他目光想扫了一圈周围,终于明白为何刚才进殿,长老们笑脸相迎。
脸色阴沉下来,风长安看向云诩,目光冷冽。
很好,云诩,你做的真是漂亮。
第一条,道侣锲先不说,本来他也不知道。第二条,拜师贴,假的。这说明,云诩早就知道他是空怀,一直在算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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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长安:我走过最长的路,是云诩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