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其实有个更好的治疗方式,想与你验证一下,可好?”
风长安蹙眉,看向他:“什么方式,你说。”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如果超出我的能力范围,就不必说了,做不到。”
云诩笑了,他压低嗓音,轻声道:“听闻合欢宗向崇尚双修之道,说是能修为大涨,弟子是不信的。”
“前段时间,听人说,弟子是师尊的炉鼎,因而修为高涨至今。细想来,觉得很有意思,便寻了合欢宗的双修术法,想与师尊试试,看是否所言不假,师尊可要试试?”
“滚!”风长安脸色阴沉的要滴水,身形一闪,离开药浴,站在屏风前。他浑身湿漉漉的,衣服贴身,身体轮廓线若隐若现,衣角往下淌水,就连整齐束着的头发都往下滴答着湖绿的药水。
狠狠甩他一记眼刀子,风长安冷声道:“无能为力,自求多福。”转身就走。
“无能为力?”云诩低低的笑,目光扫过地上的瑶光。
瑶光鞭身轻颤,霍得暴起,化作一道红色流光,缠住风长安手脚,拽进药浴里。云诩笑道:“师尊,不试试怎么知道无能为力?”
一室冷香,满间旎/旎。
……
痛。
手腕红肿,明显有勒痕,风长安缓缓撑着浴桶站起,浑身轻颤,满脑子都是痛字,但他不擅长示弱,硬是强忍着,咬一破一唇一瓣,也半点没有求饶。
瑶光沉在药浴底层,若隐若现。云诩伸手去扶他,被他红着眼眶拍开,“混账东西,滚!”声音嘶哑,疲惫不堪。
“笃笃。”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子皈长老可在?弟子道三千,有事求见。”
云诩看向房门,冷声道:“没空。”强制性抱住风长安放床上,压好被子。”师尊,你乖点,外面有人。我想,你也不愿让人看到你这幅模样吧?”
发髻早就松散开来,墨发柔顺的顺着光滑/细一腻,有着可疑一红一色/斑一点的背脊散乱在床上,似乎是珠玉,散落一地,拾不起宝华。
风长安浑身僵硬,痛疼让他有些无法思考,他恶狠狠的盯着云诩:“你,你……”
“子皈长老,此事滋事甚大,弟子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房门外,道三千为难道,“弟子先前去空怀长老的住所寻了圈,没看到空怀长老,只能来此。”
云诩:“怎么不去找你师尊?”
道三千恭恭敬敬应道:“师尊与其他宗派前辈一同前往天机阁商讨要事去了。”
云诩:“”既然如此,那便等等。”
“好。”
“看来是必须要出去一趟了。”云诩挑了下眉,穿好衣服,附身轻轻拨开他额上的碎发,语气温柔,“正道之人从来看不起合欢宗,今日,我倒觉得,这合欢宗的术法,是真的厉害,只是不容于世罢了,师尊,你觉得呢?”
有事再叫你。”
知道房门外有人,风长安好面子,并不敢出声,他强撑着坐起,一巴掌朝云诩扇去,力度之大,丝毫不手软。“云诩,你怎么不去死?”这句话压制到极点,只用了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
云诩并未躲这一巴掌,稳在原地,生生受了这一巴掌。这一巴掌力度着实大,头微微被扇偏,嘴角溢出鲜血。
”子皈长老?”门外的道三千忽然听到一声异响,立刻警觉地唤了声。
“无事。”云诩回到,阻止了作势要闯进门的道三千。他抬腕擦去嘴角的血,声音温柔,毒蛇般缠绕着风长安,“师尊,可解气了?若是解气了,便好好休息,有事再叫你。”
风长安收回手,冷眼相看。
“罢了,随你。”云诩红眸像是被什么遮掩住,刹那间恢复黑色,正常如普通人。
径直离开房间,出门时,带上房门,云诩脸色不太好看,他掐起一道结界,问道:“何事?”
……
讲述完事情缘由,道三千松了一口气,行礼告退。前日窥见的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吓得他心神不宁,左思右想,总觉得有大事发生。
人不可二心,道三千本来是不信这句话的,他认为,不可二心之人,都是些意志力不强者。
直至今日,自己亲自尝试,才明白真的不可一心二用,若不然,也不会在复试中屡次失常,差点被淘汰。
李授之杀死自己的大弟子“明浩”?
有点意思。
云诩勾起嘴角,笑容诡谲,那便试试看,这盘局,是你们赢,还是我赢。
回到房间时,风长安已经睡下了,云诩给他捻开点被角,坐在床头,盯着拱起的一团。
“师尊?”他唤了声。
没反应。
云诩也没期待有反应,遮掩着红眸的术法散去,露出原本的煞气,云诩勾着瑶光收回手中。瑶光上温度极高,水滴飞快被蒸干,云诩把玩着瑶光,片刻,转身走到外堂。
低声捻诀,一个身形狼狈的紫衣女子出现在堂中。
她低着头,大口大口喘气,像是被谁压在无法呼吸的密封空间一般,几近窒息,以致于如今一接触到新鲜空气,便什么仪态也顾不得,大口喘气、吸气。
云诩懒洋洋的坐在桌前,端着刚烧的茶水,在掌间摇晃。
紫衣女子喘了一会气,终于缓过劲,她看也不看云诩,惊恐万分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嘴里重复着求饶的话,手撑在地面,惶恐的往后退。
云诩生性冷血,他饶有兴趣的看着紫衣女子的表现,掌间的茶杯停止了摇晃。
“你有什么用?没用的人,杀了也就杀了,不可惜。”挑了下眉,云诩示意紫衣女子走进点,好好说说,自己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