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上,觥筹交错,狂欢震天。
这是妖族的庆功宴,庆祝南岭城交战,又打了场胜仗。
“走,快走!”几个头上长角的小妖拖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往宴上来。
似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那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哭喊着不肯走,趴在地上,企图增大自身摩擦力。
小妖们对视一眼,拽紧他们的衣领,倒退着往前走。地上有粗砾,割破皮肤,拖拽出一溜血迹。
妖王戚天斜坐在最上面,身旁两名仅裹着薄纱的美艳蛇妖伸展着芊芊玉手,捻起玉盘中的葡萄,慢条斯理的扒皮。
指腹大小的葡萄在指尖巧妙转几圈,露出晶莹剔透的果肉,颤巍巍的落在妖王嘴边。
戚天张嘴,咬去美人指尖的果肉,饶有兴致的睥睨场下哭得撕心裂肺、吓得已经站不稳的人。
小妖献媚地上前几步,高声道:“人已带上。”
戚天撑着下巴,看着一旁空荡荡的位置,对那几个修士说:“都这个点了,看来空怀并不想救你们啊。”
“不不不,他会来,他一定会来!”几个修士赶紧摇头。
“人的话,能信么?”戚天扭头问身旁的美人,美人捂嘴浅笑,金黄色的竖瞳浮现出一圈黑纹。
“君上,这个问题,不如留给他们自己来回答吧。我等岂非这低贱的人,怎会知道。”
戚天拍手大笑:“说得极是。不如就赌一赌,看这空怀会不会来。”说着,把桌面的刀解下来,递给身旁的美人,“这几人,随便你怎么玩,别玩死就行。去吧。”
美人笑盈盈的接过刀,福身退下,来到几人面前。现场像是干燥的空气中点燃一把火,轰然炸开锅,众妖嚷着割肉剔骨。
“少数服从多数,那就……”美人嘴角上扬,拿着刀子在几人脸上比划,“割肉剔骨吧。”
几个修士脸色惨白,腿一软,瘫在地上。
“啊一一”惨叫声响起。
美人娇俏的脸蛋布满蛇鳞,她目光狂热的看着刀子上割下的血肉,陶醉地吸了一口。
“最新鲜的食材啊。”
吩咐小妖们候在一边,美人把刀子上那团肉丢在盘子里,然后,对待性一口似的,从肩膀开始活生生剜肉。
锋利的骨刀只需插进血肉里,轻轻松松转一圈,就能剜出新鲜且多汁的人肉。
剜完第一个两肩的肉,挑去脚筋,美人直接转移目标,对准下一个,她听腻了这人的惨叫,想换一个人,听点新鲜的。
气氛在血液和惨叫的刺激下逐渐高涨,野性流窜在骨子里,众妖亢奋嚎叫。
“不……不要过来……”那修士疯狂挣扎,在被活生生剜去一块肉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扎开束缚,往外跑。
美人反应极快,蛇尾一扫,卷着人就到眼前,“跑,想往哪里跑?!”
那修士被蛇尾勒得喘不过气,翻着白眼,费力板着卷着喉咙的蛇尾。蛇身压在地面,美人附身,骨刀往他脑门刺去,“让我看看,你脑袋里装的什么东西,是脑浆还是豆腐渣,听说有些人的脑袋,装的是豆腐渣。”
“不……不不……”骨刀在眼前放大,那修士感到前所未闻的绝望,他四肢并用,拼命挣扎。
妖王说你不可以杀我!不可以!
美人冷笑,骨刀刺穿皮肉,手腕一转,即将剜破头骨时,一道映天雪寒的白光撞飞骨刀!
坚固的骨刀断裂成两半,飞射向美人布满蛇鳞的脸。
美人卷身一跃,蛇尾拍飞骨刀。
骨刀“刷一一”一下,飞旋着往白光出处去。
气势汹汹的骨刀即将刺穿白光时,被一只修长玉手夹住。转手的主人是个青年,白衣胜雪,衣角精细的绣着耀眼金丝竹纹,清逸出尘。
他丢下带血骨刀,抬眼看向座上的妖王,目光冷冽。
“空怀长老大驾光临,不胜荣幸。”戚天端起骨杯,遥遥向青年一敬。
风长安目光投向地面几个血淋淋的人,冷声道:“按照约定,放人。”
几个修士闻言,喜极而泣。
然而还没等他们庆幸死里逃生,戚天笑着说:“不急,本王言而有信,自然会放人。空怀长老,不介意坐下喝杯酒吧?”
几个修士如遭雷击,耳朵嗡鸣作响。完了,这是想毁约了。
风长安扫视一圈周围蠢蠢欲动,目露凶光的妖,转身径直坐下。戚□□那剜肉美人抬了抬下巴,美人笑着恢复正常人形,摇着身子走到桌前,按着酒壶,倒出满满一杯红色液体。
“空怀长老,请。”戚天举起酒杯,做了个碰杯的动作,仰头一饮而尽。
风长安端起酒杯,看着杯中的液体。
戚天挑了下眉:“放心,不是毒药。”
风长安笑着放下酒杯:“妖王有什么事就直说,留我下来,不止喝酒这么简单吧?”
“你我渊源颇深,本王好不容易来此一趟,自然要见见老熟人。”戚天笑着说,“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鸿门宴?”
风长安缄默不言,他看着酒杯里的液体,血酒混合,散发着浓浓一股血腥味,令人作呕。
戚天见他久久不动,道:“怎么,不给本王面子?”笑容瞬间消失,拍掌,“好,可以,你不喝,那就让人代你喝。”
宴上,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恶臭的修士被两个妖押上来。那修士脚步踉跄,没走几步就跪倒在地。
“去,把酒端给一气道盟盟主喝,请他好好品尝一下,自己的血酿出来的佳酿。”戚天懒散的往椅背上一靠。
这酒……是丁逊的血?
风长安看着酒杯,瞳孔一缩,看向丁逊。丁逊跪在地上,衣服干瘪的贴在身躯上,凹凸不平,显然是被割去肉,方便放新鲜的血。
“是。”美人福身,端起桌面的酒杯,走到丁逊面前,拽起他头颅,笑盈盈道,“君上的话你都听见了吧,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