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争吵不休,各执己见。
自从庆功宴回来,参与的、没参与的各方势力便开始争执,争执的无非是如何处理这些被擒住的妖物,以及如何发落一气道盟盟主丁逊的事,争执到天黑。
一方持将妖物赶尽杀绝、收押丁逊的态度。
一方持暂时收押妖物,绝不滥杀无辜、给丁逊将功赎罪的态度。
风长安、云诩哪一派都不站,他们和一群墙头草是中立派。
乘天皇跟对面那群佛系争执的面红耳赤,就差没拿剑怼他们脑门上:“你们这群秃驴,脑子有坑啊!现在不杀,更待何时?!万一被什么妖族细作放了出去,你还要不要命?!”
一群妖族细作:“……”
他们站在佛修后面,挺直腰板,不吭声。乘天皇早知他们是细作,还不捅出去,想来也是没有证据,既然没有证据,那他们怕什么?
乘天皇冷冷扫过这群细作,又道:“还有丁逊,你们告诉我,不收押他,怎么稳定军心。明知道不行,还要上,这是自己造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身着白色袈裟的佛修双掌合十,“乘天皇,冷静,我们好好说话,不要激动。”
“要不要我倒杯茶,我们坐下来聊?”乘天皇问。
这话讽刺的很,对面的赤脚苦修瞪圆眼,“孔进大师也是为了在场的诸位好,背负无辜之命,徒添业果,你等以为是好事?”
乘天皇拍案而起:“那是你们才不徒添什么狗屁业果,我等本来就是以杀证道,踩着血路登天梯,还怕这点业果,可笑!”
争执不下,双方齐刷刷看向风长安和云诩。
“空怀道友,子皈道友,你们怎么看?”
犀利的目光尽数投到风长安身上,他看向云诩,“我跟子皈道友是一个想法。”
一句话,轻轻松松把包袱甩云诩身上。风长安是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的,他觉得哪边都对,哪边都有理,纠结许久,纠结不出个所以然。
云诩目光落在佛修身后的细作身上,明白他们支持佛修的观点是为了保妖,好为上次,被乘天皇逼上战场,误杀妖,将功赎罪。
至于丁逊,不过是个附属品,顺带的而已。
眯起眼睛,云诩笑道:“修行之人,确实不应造太多杀孽。至于丁盟主,马有失蹄,人有失足,收押一词,未免使用的太重,稍加惩戒,带功立罪,也就罢了。”
说来说去,就是赞同秃驴的观点。
乘天皇狠狠瞪他一眼,见跟着云诩两人的墙头草往佛修那边倒,自己实在压不过,一甩袖子,扭头就走。
慈悲心肠,个个死的快!
安排好对妖物和丁逊的处置,风长安二人离开营帐。
驻扎地附近都是阵法,风长安想起先前云诩布下的防御阵,随口问了句。
云诩答到:“今天应该已经竣工了,师尊要去看看吗?”
风长安:“好。”
提着灯,沿着海岸走了一圈,风长安看见这个防御阵法做的非常结实,刻制的咒文一个叠一个,竟没有半点差错。
“他们做的可真细致。”风长安夸赞道。
云诩也提着盏灯,海风呜咽着吹动他鬓角发丝,在倒映着星光的眼前打了个温柔的倦:“他们怕死,自然做的细致,换我,我也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刻制这个防御阵法。”
风长安回头,道:“利用人性的弱点?”
云诩:“师尊怎么说的这么难听?合作双赢,谈不上利用。”
远处黑压压的海潮不断往向岸推进,水声哗然,风长安蹙眉,道:“起潮了,回去了。”
“师尊就不好奇顾青是怎么回事?”云诩忽然道,他靠坐在礁石上,提着灯,示意风长安也坐,“潮不会涨很高,坐下来看看,很漂亮。”
他前几日,来此检验阵法,正好碰上潮起,巍峨壮观,海潮声震撼人心。
风长安提着灯,站在原地一会,坐了下来:“其实在听到妖王说起顾青是戚青后,我就不太感兴趣了。是死是活,都跟我关系不大。你知道,我向来对叛徒没有好感。”
“顾青没死。”云诩平视风长安眼睛,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声音暗哑,“还记得人间天堂那幅卷轴吗?他在卷轴里。”
“什么!”风长安惊的立刻站起,从乾坤袋甩出先前那卷金色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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