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干什么?”阮望月看着一步步接近自己的黑衣人们,惊慌地问道。
她的声音都有些发抖,早已没了不久前的得意。
“想干什么?”一名黑衣人阴冷地笑道,“自然是如阮小姐所说,把您带到我们郡主面前,让您好好尝尝苦果。”
阮望月听了这句话,真正从心里生出一股害怕来。
她也没忽视黑衣人口中的“郡主”,“郡主”指的是那个女人么,什么时候洛宁城中有了这样一尊大佛。
她越急便越想不出来,一道道汗水从她的脸颊上滑下。
也是可怜了她初来乍到,对这洛宁城中的各大势力以及人物还没有个初步了解,便惹了大事。
这时,已有两个黑衣人来到阮望月的两侧,一左一右抓住了她的胳膊。
那两人力道极大,如铁钳一般的手掐在她的胳膊上,疼得她都冒出了眼泪泡,哇哇直叫。
闻声,她右侧的黑衣人用冷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闭嘴。”
阮望月看见对方的眼睛里已有了一丝杀气,吓得赶紧乖乖地闭上了嘴,忍着痛,不再说话。
阮望月被连拖带拉地带到了萧樱草的面前,只听萧樱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看来阮小姐的伤这是养好了?”她的语气随意中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好像她正在和一个老友问好一般。
阮望月听到这句话,方才被害怕压下去的愤怒与不甘重燃心头。
她抬起头,狠狠地瞪着萧樱草道:“与你无关,我这次是来要回他的,当然,我脸上的仇一样要报。”
萧樱草听到她这么说,差点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阮望月现在都这副样子了,谁给她的自信让她说出这样狂妄的话语来。
“阮小姐知道吗?”萧樱草含笑看着她,“你身上有一种特质是本郡主这么多年来所见之人中无人能敌的。”
“那就是——自信。”
萧樱草说完这句话后,再也忍不住笑意,捂着手帕笑得花枝乱颤。
就连一旁的澄碧也掩唇而笑。
阮望月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不过她带着面纱,外人也看不到。
她突然沉默下去,不再说话,澄碧正奇怪她怎么哑了时。
下一刻,阮望月突然抖动身体,她的袖口中掉下来一个小瓶子。
然后她的腿抬起来,足尖精准地踢中了瓶子,瓶口中洒出一些液体,正向萧樱草扑面而来。
澄碧惊得大叫:“郡主,小心!”
想都不用想,这瓶子里装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谁又能预料得到,双手都被缚住的阮望月,竟然还有能力行刺。
周围的黑衣人也是大惊,他们赶紧将阮望月打晕,却也阻挡不了那些液体向萧樱草泼洒而去。
就在在场的所有人都暗道不妙的时候,萧樱草忽然挥动了她的广袖。
一道疾风从她的袖口中溢出,与挥洒出来的液体在空中碰撞。
这阵袖风轻而易举地就裹挟住了空中的液体,带着它们调转方向,朝阮望月的方向扑去。
风直接吹开了阮望月的面纱,一阵液体湿淋淋地洒在了她的脸上。
“啊——”阮望月凄声叫道,竟然活生生地被疼醒了。
那些液体很快就在她的脸上发生反应,冒出了白沫,白沫消失后,留下一块块焦黑色的皮肤。
看来是一种具有强烈腐蚀性的液体。
虽然阮望月此时看起来很惨,但澄碧却一点也不同情她,因为若不是郡主出手及时,此时这副尊容的就是郡主了。
“我的脸——脸!”阮望月尖叫道。
“真是聒噪。”萧樱草皱了皱秀眉,伸手在阮望月身上点了穴,她的声线便陡然消失。
方才阮望月突然不说话后,萧樱草便注意起了她周身的动静,见她胳膊左右扭动,唇边又有一丝诡异的笑意,便开始运气,防备着她。
事后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阮望月果然想偷袭她。
萧樱草勾起嘴角,笑看着她:“这便是阮小姐准备的苦果?怎么,如今阮小姐亲自品尝了,滋味如何呀?”
“哦,对了,我忘记阮小姐看不到自己的脸,不过没关系,本郡主向来都乐于助人,善解人意,可以帮你看。”萧樱草唇边弯起的弧度更大了些。
随后,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西洋镜,将反光的那一面拿到阮望月的面前。
于是阮望月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狰狞的模样,原本脸上就有一道深深的鞭痕,已经“不忍直视”,如今又添上了块块焦黑,甚至有的皮肤上还留出了黄色的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