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的脸一下子变得和煮熟的虾子一样红,他的目光四处飘移着,闪避着萧樱草。
但他们隔得太近了,彼此的呼吸交融着,热气喷洒了满脸,无论如何也无法分开。
萧樱草伸出一根玉指,将他的下巴拨过来,轻轻抬起:“不必害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以后,我可以帮你涂。”
她的目光在清君的唇上辗转了一遍,好似在脑海中描摹他的唇形。
然后伸出舌尖,轻轻在他的唇上一点,很快就收了回来。
“嗯,很甜。”
清君只感觉一个柔软带着甜蜜气息的物体在他唇上轻碰了一下,他顿时浑身僵住。
下一刻,他就听到了萧樱草说的那三个字,一下子头脑热血上涌,心中轰轰作响。
萧樱草在做完这件事情之后便重新恢复了之前与他间隔的距离,不再和他只隔咫尺地站在一起。
此时,虽然她的脸颊仍是带着绮色,但她的神态已大致恢复了正常:“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待会我再过来看你。”
说罢,她整了整衣服,转身就离去了。
直到萧樱草走了,清君还恍惚地站在原地,他的脑中还回荡着:她怎么敢对他做如此下/流之事?
发现她走了后,心中又有丝说不出的别扭,她怎么能这样,吃完他了就走。
而他就像侍寝的妃嫔一样,皇帝爽完了就无情离去,不再留宿。
不行,他怎能如此作比,显得他像一个深闺怨妇一般。
如果外人在现场,一定能看到精彩的一幕。
只见清君那张素来清冷淡漠的脸上此时染上了百般情绪,时而懊恼,时而羞涩,时而迷恋。
其实刚刚离去的萧樱草也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平静,她感觉自己的脸颊都像烧红了一般的烫。
她之所以急着离开,就是怕自己再留下去,会发生一些脱离她控制范围的事情出来。
她暗叹了一口气,自己果然还是缺了些道行。
萧樱草一下午都没有再去见清君,到了酉时初的时候,有人来通知她道:“郡主,清君大人病了。”
萧樱草蹙眉,午时自己见他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怎么现在就病了呢。
于是她吩咐下人道:“去厨房给我做些晚膳,打包好待会带到清君那里去。”
下人听命而去,萧樱草坐在原处等待,直到所有的饭菜被准备妥当,她才带着它们一起前往清君的住处。
再次来到清君的房间,这次他躺在床上,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萧樱草来到他的床前,伸出手试探他额头上的温度,发现有些发热。
“这是如何弄的?”萧樱草叹气道,“我只是一时不在,你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又叫我以后如何放的下心。”
清君心中微有动容。
“莫不是想我太甚,以至相思成疾?”萧樱草托腮望着他。
他心里的那一丝动容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清君不想理萧樱草,便沉默着闭上眼,试图闭目静养。
他才不会让她知道,他之所以会得风寒,全是因为他在她走后,脑子里全是胡思乱想,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原地没动,任窗口的冷风对着吹了半天。
她知道了还不得嘲笑死他。
这时,有下人送进来了一碗药汤,尹老每日都为清君诊脉,今日也是他发现清君病了,于是早就开好了药方,现下药都已经煎好了。
萧樱草看到那药汤,抱怨道:“你啊你,本来身上就一堆病,眼下又不好好对待自己,又将自己给作出了风寒,再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以后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你。”
萧樱草虽然语气不是很好,但是却一边端起了药碗,搅动着调羹,准备喂他喝药。
药汤看起来黑乎乎的,还散发出一股不好闻的味道,一看就很苦。
清君睁开眼看了药汤一脸,整个脸都皱了起来,见萧樱草想要给他喂药的样子,连忙将脸偏到旁边去。
萧樱草看到他这副不肯配合的样子,差点给气笑了:“你莫非还怕苦不成?”
清君的耳朵动了动,他才不会承认他怕苦呢。
萧樱草见状,在他耳边幽幽地道:“你难道是想让我用嘴一口一口地渡给你?”
话音未落,就看清君立马转回了脸,朝她猛地摇了摇头,然后做出一副乖巧的神情。
“宝宝真乖。”萧樱草笑了,用手在他的发顶上一下又一下地抚着。
清君本来想下意思地做出恶寒的表情,但鉴于萧樱草方才的“威胁”,他不得不任凭萧樱草在自己头上造作,甚至还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萧樱草满意地端起一旁的药碗,她先是用调羹舀起半勺药汤,然后置于嘴前,轻轻吹气。
黑色的药汤在调羹中滚动,白色的雾气弥漫在周围,蒸腾而上。
清君看着此时正在细心吹凉药汁的萧樱草,竟然从她的眉目间看出了一种别样的温柔。
但他想起萧樱草对自己干的“那些事”,就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她永远也不会成为世俗人眼中的“贤妻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