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沉默了半晌,艰难地出口问道:“如果他没死,还活在世上的某个角落呢?”
萧樱草扯了扯唇角,阴冷地说:“那他最好祈祷永远都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否则……”
她的后半句话没说完,太子也难得默契地没有接着问,他问也不用问,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萧樱草的这些话听下来,太子一下子就歇了想坦诚给她自己身份的打算。
来柔仪殿之前,他做好了和萧樱草肝胆相照,赤诚相对地谈心一番的准备。
却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今日他才算是知道了萧樱草对清君失踪之事的介意程度。
于是坦诚身份的主意才一探头,就又被他强硬地摁了回去。
同时,太子的心中警铃大作,关于自己曾经身份的事情,可一定要一瞒瞒个紧,中途被发现了的后果恐怕他无法承担。
太子干咳了两声,略微调整了不太正常的面色,才重新抬眸看向她,温声道:“你能这么毫无保留地告诉我你的过往,我很欣喜,你说的对,往事如过眼云烟,一吹即散,我们只有好好把握以后的幸福,才能收获不悔的人生。”
所以,清君这个人就不要老想起来了咳咳。
太子靠得离萧樱草近了一些,轻轻握住了她的柔荑,缓声道:“我方才要你以后替我拒了送来的美人一说,不是随口之词,乃是我的真心话。樱娘,我之前从未与你说过一件事,因为我以为我们之间一切情意自在心中,无需用苍白的语言来表达。”
“但是今天,我才意识到,我或许没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所以现在,我想把它用语言的方式告诉你。”
太子凝视着萧樱草的双眸,目光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我容漾一生一世,都只会钟爱萧樱草一人,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此心不改。”
“不会有良娣良媛,也不会有昭训承徽,有的只是你一人而已。待你我百年之后,后世史书会记载,容漾一生只有一位皇后,她是他的唯一的挚爱。”
太子的右手搂住了萧樱草的腰肢,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身子半倚在他的怀里,他接着说道:“我觉得,我单对你表达了自己的心意,还不够,我要让世人都知道,有了你,我再不需要旁人。”
萧樱草温顺地靠在他的身侧,睫毛轻颤,太子方才的话语,就好像一波汹涌的海浪,打破了她心中最内层坚硬的石壁,让她有了心彻底与他连接在一起的感觉。
萧樱草很快便知道了太子那句让世人都知道他的心意是什么意思。
他直接派人在京城放出了风声,言明自己专情于萧樱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许多世家的探子查明消息的来源是东宫,均将此事上报给了各自的主子。
那些豪门望族初听到此消息,颇有些不信,但又想到太子那说一不二的性子,均是陷入了沉默。
罢了罢了,也许太子只是新婚情浓,一时兴起,人的一生那么漫长,谁能保证一个想法终生都不会变?
世家们暂且歇了送自家女儿入东宫的念头,这样安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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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太子大婚后没几天,三皇子四皇子也成了婚。
成婚的前日,皇上给两位皇子赐下了王爵,封三皇子为平王,四皇子为慎郡王。
众人都知道,皇上这是厌了四皇子,以至于给他一个嫡出的皇子封的王爵还不如三皇子,甚至赐“慎”字为封号予以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