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驰的怀疑不是没有理由的。
云归阁多年生意从未出过问题,偏偏在这会上出了事,长孙逝容所谓的由头,怕是也是他自己安排的,目的可能仅仅是想找个发难的借口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但是这波操作还是显得太过急躁了些。
是……因为另外两人最近有了什么动作吗?沈驰思索着。
场中先是寂静,长孙逝容没有回应谢公子的话。
然后有凌乱的脚步声从会场外面传来,场内众人仿佛意识到什么一般略微的骚动起来。几乎是随着谢公子的话音落下,不过短短一瞬间,又一批人将整个会场都围了起来。
新出现的这一批人和长孙逝容的人手不同,并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过的痕迹,但端的是一股嚣张匪气。
“长孙公子可能不太清楚,云归阁会选择在海上举办郢城盛会,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原来是跟着护卫船。”长孙逝容轻笑一声。
从敞开的门向外望去,果然能隐隐看见之前还空无一片的海上出现了一艘艘船将沈驰他们所在的这艘团团的围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难怪那位谢公子看起来并不着急的样子,留了后手的话,果然是底气比较足。
不过……沈驰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长孙逝容的计划能这么轻易的被破坏,那温齐光和李染可能做梦都能乐醒。
果然,长孙逝容所在包厢的窗猛然打开,有一道黑影从屋内飞射出来,向着谢公子的方向冲去,径直穿过另一边所在的包厢的窗,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却听叮当一声,一切又都归与平静。
“长孙公子这是恼羞成怒了?”
长孙逝容一声冷哼,率先从包厢内飞身出来,面色阴沉,看起来像是真的被谢老板说中了一样,“动手。”
话音落下,先出现的黑衣人们手中各自握着匕首,在场中快速的游走起来,所过之处带起了片片血花。
那些人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有些人仅仅是感到了眼前停留了一个黑点,下一刻就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沈驰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下发凉。
她尚且不知道长孙逝容的目的是什么
,但这人是真的狠。
此处不乏身份贵重之人,长孙逝容一旦开始做出这样的事,那他恐怕就不会放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离开这里,将这里发生的事情泄露出去了。
“斐殊,我们……”
沈驰向旁边看去,正想说要不要商量一下有没有法子阻止一下那人的时候,沈驰的话却断在了那里。
斐殊咬着下唇,脸色苍白,一脸冷汗,仿佛在忍耐着什么可怕的痛楚一般,眼瞳看起来有些涣散了,已是神智不清的样子。
糟了。沈驰心下一沉。血腥气和怨念太重了,斐殊恐怕承受不住。
沈驰伸手抚了抚他被冷汗浸湿的头发,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斐殊没有拒绝,闭上眼睛似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但沈驰还是听到了斐殊一声小小的呢喃。
“陛下。”
斐殊清冷的声音透着虚弱,沈驰隐约从中体会到了几分委屈之意。
哎,怎么也没想到出来随便逛逛会碰上这样的事。
安抚的拍了拍斐殊的肩,沈驰面色沉凝。
得快点带斐殊离开才行。
云归阁似乎是也没想到朝雾楼的主人竟然完全没有顾忌的样子,说动手就动手,不过怔愣的瞬间,已是失去了先机。
“长孙逝容,你好大的胆子。”那位谢公子似是也被惊到了,声音里带上了沉沉的怒气。
随着谢公子的声音,之前站在台上的那位红衣女子和手捧着货物的人都动了起来。
那些捧着货物的女子迅速从一边撤退,中间的女子迈着妖娆的步伐向混乱的人群中走去,缠绕在身上的长绸随着女子的脚步漂浮起来,环绕在她的周围。
有黑衣人快速的冲了过来,女子站在原地没有动,手指随意的一指,漂浮的长绸瞬间凝成利剑将来人刺了个对穿。这之后,长绸便不断的随着女子的心意在场内自由穿梭着。
围在外间的一身匪气的护卫们也提着大刀冲了进来。
大厅中央的客人们四散惊逃,这下连包厢里的人也坐不住了。
“长孙逝容!你当真要如此做?”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带着点久居上位之下的威严之气。
无论是对于出声的人,还是对于场中的混乱,长孙逝容脸上全无任何在意之色,漫不经心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