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驰默默的转过头,装作长孙逝容说的人不是自己。
顿时整个人都安静如鸡。
关于当初在郢城盛会上瞎忽悠人的那个,名字叫做江禾这件事,按理来说应该只有谢云归知道才对,长孙逝容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
只要她能稳住,车就不会翻。
没有在意沈驰的态度,长孙逝容神情自若的抬腿走了进来。
“这位是......”长孙逝容轻佻的打量斐殊。
斐殊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也是,当年在宫里,国师给过谁的面子?
即便是被这么忽视,长孙逝容还是一点都不生气,自顾自的在一边坐下,撑着头像是看戏一般看着几人。
只是视线划过沈驰的时候顿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说出话带上了几分意味深长,“江禾?没关系,你们可以先解决你们的问题,我和她的事,之后再谈也可以。”
沈驰当下脑海中划过一堆想法。
她和长孙逝容有什么好谈的?在他的视角上来看,他和沈驰应该只有大船上的那点交集才对。
他这么说的话,总会让沈驰以为他知道了点什么,或者......想起了什么。
不管是哪种情况,沈驰都觉得大概都少不了打上一场才能解决了,如果真是这样沈驰倒是可以松口气,不行可以抱斐殊大腿嘛。
于是看向长孙逝容的目光就带上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眼看着长孙逝容神秘的笑了一下,沈驰心中又有了不好的预感。
温齐光仅仅是瞥了一眼长孙逝容就没再理会他,他仍然专注的看着在别人怀里的自家青梅竹马,“甜甜,沈家如今尚且在北域,你总是长久的呆在南域,伯父伯母难免想念,我听闻沈兄如今也无心练兵,整日魂不守舍,你真的忍心看着自己的家人这样生活吗?”
沈驰能不知道沈思明为什么魂不守舍?
沈家在北域布局上出了多大的力,沈驰心里清楚的很。
温齐光即便不清楚内幕,也肯定知道,就算沈思甜真的死在外面了沈家未必会真的让人看出来自己的态度。狗大佬这么说不过是在打亲情牌罢了。
沈驰微笑着正要拒绝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自己腰上的手收紧了一下,于是差异的看
向斐殊。
只见斐殊面上像是染上一层寒霜,面无表情,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
“除了我身边,她哪里也不会去。”
“这话,斐殊大人可说了不算。”温齐光没什么感情的笑了,一挥手,立马有数不清的黑衣人落下来将几人团团围住。
沈驰见此也皱了下眉。
她就知道温齐光过来肯定是有备而来,只是没想到连自己最精锐的部队都带过来了。
长孙逝容悠然的放下茶杯,“温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长孙公子想做什么,温某就想做什么。”温齐光平淡的回答。
长孙逝容手下动作一顿。
沈驰看了一眼那边的红衣男人。
“这可真是,好不热闹。”门外又是一阵七零八落的脚步,沈驰再次看过去的时候整个人都镇静的不行。
李染带着几个幕僚出现在门口,颊边带笑,像是遇见自己的好友一般,脸上挂着惊喜的表情。
沈驰的视线对上了跟在李染身后的另一个人。
顾若安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此刻带上了几分无辜的意思,像是在说他也不知道怎么这里就这么多人。
本来挺宽敞的房间,此刻就像是下饺子似的,沈驰总觉得自己稍微动一动就能撞到个人。
这么想来,应当尚算危机的时刻,竟然平白让沈驰心中生出想笑的感觉。
再看向长孙逝容,沈驰就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这么轻松。
原来不只她打着一网打尽的主意,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显然,在场的众人,都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长孙公子这是何意?竟带人将外面团团围住?”李染身上完全看不落入他人圈套的状态。
“江禾——”长孙逝容没有回答李染,拖长声音,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到我身边来。”
李染看着沈驰,“江禾?呵,好久不见沈小姐,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帝渚的大师兄?”
他是故意的。
沈驰下意识去看长孙逝容,那人垂眸,看不清眼中神色。
而李染,恐怕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这三个人一聚集,身份一交叉,很容易就能得出结论。
沈驰捂脸。
但是过了一会又抬起头,破罐破摔的看着几人,胸中满是无所
畏惧。
李染走了过来,“怎么,沈小姐的幕后操纵之人就是这个男人吗?”他看着斐殊的眼里带着慎重。
就是这个男人,一手操控了成国局势,以及,端成之战。
“真可怜,”李染微微弯腰,弯着眼睛,“就这么被人操纵着,最后还不是只能乖乖的当个小宠物。”
沈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