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猜到些什么,李狗剩却没有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想法,在他看来,若是邹茵想说,那人家自己就会说,没必要这般逼着人家说出来,他对那些往事也没那么好奇。
于是他赶忙又说道:“我不去也可以,本来就没打算去的,反正我兼职赚的钱也够用,去了那边我就见不到秀秀了,没人跟我起努力学习,或许是没什么动力了,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邹茵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她刚想就这么应下,不让儿子去了,但转而又想到,这事情若是那个女人安排的,如果儿子不去,那不知道还会遭遇到什么事情,或许到时候就不比现在来的轻松了。
这么久了,她也算了解点那个女人的心理,让狗剩去那个学校当交换生,个混混居然混进了资优生群体当,不过就是为了让狗剩自卑羞愧罢了。
切都是为了对比,让他们不好过。
边是害怕儿子遭遇未知的危险,边看着儿子那张和霍诏相似的脸,邹茵心底蓦然涌出股激愤来,都是霍诏的儿子,凭什么她生的孩子却要辈子待在贫民窟里,连饭都吃不饱,那个孩子当着高高在上的大少爷,过着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奢靡生活,而她的儿子却只能当个小混混,为了缓解家庭负担,懂事的在外面做兼职赚钱。
她知道李狗剩和那个孩子身份不样,人家是正儿经结婚生的孩子。
但李狗剩的出生,难道是她的错吗?她无缘无故被霍诏给拉进房间里,事后她跑了,吃了药,但孩子还是有了,身体原因不允许她打掉孩子。
切都是阴差阳错,但邹茵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孩子也是无辜的,她初时对那个女人的点愧疚,也在对方造成学长的死,以及对她的追杀压迫之下变成了恨意。她不期望能凭着儿子,母凭子贵,过什么豪门生活,但霍诏对狗剩是应该负责任的,霍诏欠她,也欠着狗剩。
至于那个女人,同样如此。
邹茵的眼闪现出丝恨意,那个学校那么多有钱人,儿子这张脸和霍诏那么相似,那么……会不会有可能让霍诏也知道,然后想起酒店的那晚,查清楚真相,把狗剩认回去?那个女人要是知道自己把狗剩弄到贵族学校去羞辱,反而成全了她,不知道脸上该有多扭曲。
只要想,邹茵心里就痛快极了。
虎毒不食子,她相信,只要霍诏知道狗剩是他的儿子,虽然不至于让狗剩和那个孩子个待遇,但那种人家,把狗剩接回去好生教育,下半辈子不愁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那她也就不用再担忧儿子辈子当个混混,未来没有希望了。
她说道:“没事,你就去吧,那边学校确实比你们这边要好很多,秀秀的话,你们放学了也可以起玩,以后交换生结束了回来也样,但那里面的教育水平不样,你去了好处肯定更多。”
李狗剩诧异的看着她,刚刚还副苍白无力受惊颇大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又同意了,他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去,怕邹茵只是以为他想去,就忍着不适应在说话骗他。
他的想法摆在了脸上,邹茵眼就能看出,她解释道:“我刚开始不答应只是怕你去了那边不习惯,那里面毕竟要么都是成绩特别优秀的,要么就是有前人,你要是进去了,吃的穿的用的样样都比不上人家,心态很容易不平衡,到时候交换时期结束了,回到现在的学校,适应不了,那就是辈子的事了。”
“但妈又想过了,事情也没有绝对的,你要是想去就去吧。”
李狗剩不太相信这番说词,但既然邹茵都如此鉴定的说了,他也就只好点点头。
晚上吃了晚饭,回屋睡觉的时候,邹茵才叫住了李狗剩:“狗剩。”
“嗯,怎么了?”李狗剩拉着门把手,转过了头看向邹茵。
邹茵道:“你去了那个学校,要多注意点,妈妈以前得罪过人,可能那人会来找你的麻烦,甚至,我是说有可能,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这个可能性比较小,你自己多小心。而且你记住,妈妈不欠任何人的,你也不欠任何人,是他们欠你的,你可以直理直气壮、堂堂正正的做人。”她不想把事情全部告诉李狗剩,不是因为这有什么好隐瞒的,而是她的儿子太弱了,弱到无力抵抗那个女人。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和她样,辈子活在会被人杀死的恐惧之。
如果真的无能为力,或许就这么在无知死去会更好,至少不会多受那些无谓的心理折磨。内心强烈的不甘让她还是对儿子稍微提醒了下,但理智又让她竭力说的轻松些,因为没用的,她的儿子,对上那种家庭背景的人,怎么可能逃的过呢。
看着邹茵那双悲哀的眼睛,李狗剩愣,但很快就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邹茵道:“好了,快去睡吧。”说完她也回自己的房间了。
李狗剩进了屋,眼神立刻就深沉下来,心道估计事情就出在这了,而且很可能他妈还在人家手下吃过不小的亏,不然刚刚的神情不可能是这样。虽然不知道事情究竟是这样的,但李狗剩心里已经准备好了,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敢来招惹他,他必定要帮自己妈妈出了那口气。
切还是实力至上,李狗剩清楚的明白这点,他妈不跟他说清楚对手是谁,估计也是知道这点。
李狗剩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把书本翻开,将今天的作业做了,然后就回到床上盘膝继续修炼自己的武功。
只要足够强大,他就能好好保护自己的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