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主簿也说“若是你先杀了人,再叫门,岂不是也行”
苏凤章又问“听见我叫门之后,到我推门进去,老刘叔喊
叫,三位生员发现凶案现场,都不过是转瞬间的事情,请问四位可还记得当时的情况”
老刘叔第一个说“当时林秀才躺在地上,已经没气了,身下都是血。”
袁秀才几个也说“正是如此,苏秀才扶着林秀才,手里头端着一碗水,满地都是血,那血流的到处都是,颜色暗红暗红的,看得人害怕。”
苏凤章拱手说道“大人,仵作可在”
仵作早就在旁边候着,此时拱手说道“启禀大人,这人被砸破了脑袋,也不可能瞬间就流出那么多血,属下当时不在现场,但从之后勘察现场来看,林秀才那样子,只怕至少流血也流了一刻钟,所以屋内才会都是人血。”
苏凤章点了点头,又问袁秀才“袁秀才可记得听见争吵到听见我叫门的声音,中间隔了多久”
袁秀才皱了皱眉头,犹豫的说道“大概,大概是有一刻钟吧。”
陆县丞皱眉骂道“一刻钟就一刻钟,什么叫大概。”
袁秀才无奈叫屈“大人,我哪儿记得那么清,不过当时确实是没有听见炮仗的声音,大家伙儿也知道炮仗多吵闹,要是当时有人放炮仗,我估计也听不清有人吵架。”
“那就是说,隔壁有人争吵的时候绝对没到违申时一刻,是不是这样”苏凤章问道。
陆县丞也点头“这般推断合情合理,县学隔壁就是民居,若是放炮仗袁秀才不可能听不到,而且这除夕可不是一家一户会放爆竹。”
苏凤章拱手问道“既然如此,申时一刻学生甚至还未踏进县学的大门,又如何能够跟长青争吵,更加不可能动手杀人,还请大人还学生一个清白。”
陆县丞觉得此事合情合理,点头说道“此事有多个人证,能够确定苏凤章进门时候已经申时一刻,再有袁秀才和仵作的证词,他与林长青之死确实是毫无干系。”
穆围尖声叫道“大人,即使苏凤章申时一刻才进门,他路上跑得快一些,打人的时候脑袋开的口子大一些,说不定就能流出那么多血呢”
这时候仵作不乐意了,喊道“胡说什么呢,林长青的尸身是我检查的,后脑勺的伤口并不算大,短时间内绝对无法流出那么多
血,你这是怀疑我的仵作手艺”
穆围还未说话,苏凤章忽然大声喝道“你如何知道长青是后脑勺受了伤”
穆围脸色剧变,连忙解释道“我,我只是随口一说啊,如果不是伤了脑袋的话,这人怎么可能不呼救,只有后脑受伤才会这般的严重。”
“袁兄,老刘叔,你们四人当时可看清长青伤了哪里”苏凤章问道。
袁秀才连忙摇头“并未看清,当时我们错怪了苏秀才,都抓着他要报官,林长青死的那么惨,浑身都是血,我们哪里敢过去细看。”
苏凤章冷笑道“连现场的几人都未曾看清,你穆童生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莫非在我之前进入房间,并与长青发生争执的人就是你”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穆围的脸色惨白一片,大声喊冤,“大人,方才我诬告苏凤章确实是不对,但长青惨死,我情急之下误会了也是情有可原,这苏秀才也不能血口喷人啊”
陆县丞眉头拧得死死的,皱眉问道“苏秀才,你可有证据,本来你被诬告,若是毫无证据的话,反倒是要成了诬告者了。”
苏凤章却道“大人,方才在公堂上看到这位穆童生,学生就十分奇怪。”
“县学里头大家都知道,穆童生与长青水火不容,甚至因此有过口角,曾经还动过手,此时大家可还都记得”
周围的生员纷纷点头,文人鲜少会动手,那一次他们可都还记得。
穆围却辩解道“对,我跟林长青平日里关系确实平平,可我们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人,是同乡,你们是知音,我对林长青就不能有一点同乡之谊吗”
苏凤章却道“同乡之谊自然可以有,但除夕佳节,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穆童生早早回乡去了,如今不过是初三,县学过了十五才会重开,穆童生此时为何会出现在湖山县”
无人提起还好,他一说众人也纷纷觉得奇怪,站在这里看热闹的老百姓和读书人都是县城人,就像是苏凤章说的那样,大过年的,外地的学生都还在家过年呢。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