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老头知道眼前的妇人是贵人,是京城中真正的贵人。估计他们老家的县令夫人都见不到这样的贵人。
他吓的浑身发抖,眼皮子都不敢乱瞟,耷拉着眼皮子,从蹲着吓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好,既然你能做主。我就说说救你孙女需要些什么药材。
然后你再想想是你们自个儿花银钱治伤还是让你四儿子一家六口卖身给我,再治伤。想好了告诉我,告诉我粥棚的任何一个人都行。
再有,你们二老有藏好的银子。别把他人当傻子,特别是一直给你们一大家子卖命使劲干活的四儿子一家当傻子。
让你家大儿子夫妇别在京城抖机灵,他们那点小机灵就是个笑话。
别指望自己心枯还要逼迫别人。”
昭君的声音不轻不重,但周围的很多人都听的真真的。
好些人也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了。是呀,到底有没有银子,跪在地上的人可有老爷子的亲儿子,他还能不晓得。真没有银子,跪着求不是浪费时间吗?
老实人又不代表是傻子,心里会没有一本账。
一路逃荒,能花什么银子,即使有也不敢花啊。在场的很多人,大部分都是逃荒出来的人。
路上是个什么情形,都晓得啊。
团伙打劫的普通百姓,山上的土匪,以及一些丧了良心的地痞等等,全都有。
好在越是靠近京城,越是没有干旱。
有些人还在路上碰上了下大雨。
他们不信能供得起老书生(青衫书生)的人家,会没有积蓄,会真的一点心眼儿也没有,会花光银钱。
不少吃瓜群众的眼神像灯塔一样亮的发光,在这家人的身上扫视来扫视去。
那眼神不只是亮,还带着嘲讽。赤裸裸的嘲讽还伴随着言语上的攻击,让这家人都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挺胸。
邋遢老头也受不了,让大儿子看了长长的处方以后。知晓老四家的小闺女治伤需要花多少银钱以后,老头立即找到春竹说道。
“姑娘,麻烦您告诉夫人,老四一家卖身治伤,我愿意先分家,老四一家再卖身给六丫治伤。”
其实老头想说,一个丫头片子治什么治,死了就死了。可大儿子是读书人,不能有负面影响,不能让老大的名声扫地。让人家说老大薄情,连亲兄弟亲侄女都不管。眼前的贵人刚才一番挖心的话,已经连累了老大。
家里的希望就是老大,他不能让家里改换门庭的希望,有诟病的地方。
要不老四一家老四两口子都是勤劳的老牛,还有老四家的另外三个孩子,能在家做农活做家务了,卖身出去,家里少了两个劳力,还有三个半劳力多不划算。
他心中心痛也没有办法,只能忍痛挖心的答应下来。
“好,是个明白人。”
之后的事情昭君不会再管,都是春竹在管。
立即,春竹让秦老帮忙治伤,小药童早就跑了一趟,已经让药铺中做了准备。得到春竹的话以后,又跑回去一趟,让药铺煎药。
现场分家,钱老四一家被分家,啥也没有分到,净身出户。能带走的就是自己的两身破衣裳。
分家契书,一式多份,秦老也是见证人之一,也有一份。衙门现场办公,也有一份。
钱老四一家自卖自身,很快的被车夫张七带去药铺暂时歇息。
先给小姑娘治伤,再借秦老家的药铺后院,洗漱一番打整他们的个人卫生。
换上一身新衣裳,是昭君让春竹现买的两身粗布衣裳。
旧衣裳烧了,头发里有虱子,秦老药铺有卖药虱子的药,洗好头发一直用布包着头发。
接连用三次,头上保管不会有活着虱子。
在外面住几日,治好虱子再进府。伯府的下人都是如此,只要有虱子的都是这样。
翌日
钱家受伤的小姑娘醒来,睁开眼睛,傻傻的迷茫的半天。
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一直晕晕沉沉到下午,好似才缓过来。
之后在进府前的最后一天,才接受现实。
穿越,她从一个人吃人,丧尸吃人的末日世界,穿越到一个未知的古代文明。她高兴的要疯了,真的,她还带着金手指穿越而来。
虽然这里的人不开化,还是皇权统治时代,可安全啊。没有丧尸,没有变异的植物,没有丧尸化的动物,没有时刻想要你死的不明人士。
在末世,她就有金手指有一个大空间。
她死之前,正好出任务,在一处有满满粮食的储备粮库装完最后一仓库的粮食。
除了那些粮食还有之前装的一些物品,杂七杂八的,啥啥都有。首饰,晶核,锅碗瓢盆,被子衣服,床垫等等,里面就是个大杂烩。
有了空间,她才有底气。卖身为奴,不要紧,先干着,等以后再赎身出去。
要不能怎么办,卖身在她穿越而来之前。时光也不能再倒退回去。
钱六丫这个名字真是辣耳朵,以后再改吧。
想明白的六丫安静了下来,静等着进府。
昭君不知道,很快她的马甲被人知晓。只是知晓的人也不敢说出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