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们几个都去挖野菜,洗好沥干水晒干以后,就储存在你这里。”
许建国几人立即做出决定,他们都是东北人,雀盲眼,并不陌生。
“好,也要捡柴火。我们今年肯定没有探亲名额。
猫冬几个月的柴火,一定要早早的储存够。要不然,以后冻的是你们自己。”
“嗯,回到宿舍我们几个找其他的人都说说捡柴火的事,别到时候大家互相推诿。”
有了昭君的提示,几人都知道休息的时候该做什么。
送走几人,昭君又开始忙起来,烧开水洗洗澡盆,要用滚烫的水烫三次,泡三次才行。
放置脸盆的三角架也要用开水擦拭干净。
一个人忙忙碌碌。
转眼四天过去了。
新知青在老知青的带领下,来到四连的晒场,等待着连长讲话。
吴连长长话短说,简单的介绍自己,然后让指导员介绍几位排长,男知青排的排长是一位老兵贺峰,年约三十五六。
讲话完毕,连长吴振威再次走上前说道,“每年的八月,九月之间都会有接连五天至十天的雨季。
差不多次次都是大雨暴风雨。每次收割麦子时,都会浪费一些粮食。
今年我和指导员商量,提前收割麦子。
从已经熟透的麦子开始收割,虽然不敢时间,但也不能慢腾腾的磨洋工知道不”
“知道。”晒场里几百人齐天吼。
收割机,还有其余的人都手拿着镰刀,男女知青排长都领好手套,发给知青们。
“记住,都戴着。你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做农活,只要一天就会在手掌中磨出血泡。
戴着手套,还能稍稍好一些。”
大热的天,开始有很多人都不愿意戴手套。听连长说了以后,就是嫌热此时也拿着手套,不说话。
朱丽,马艳萍拿着手套,第一时间就戴在手上。
太阳已经升起,红彤彤的大太阳,照耀在每个人的身上,脸上。
队伍出发,新知青们还不知道丰收时也是他们辛苦的开始,一个个的摩拳擦掌,想着大干一番。
走在队伍最后面的马艳萍烦躁的想死,还没有下地,她就觉得累。很不舒服,太阳照在脸上,难受的要死。
心中郁闷被太阳连着晒几天,估计脸都会晒黑,和乡下人一样,又黑又瘦。
“艳萍,咱们走快点,再慢就掉队了。”朱丽不怕晒,还蛮向往,觉得自己真能建设农村。
“丽丽,急什么,走慢点。”马艳萍忙伸手拉住朱丽。
不能一个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老兵们给新知青示范怎么割麦子,有些什么要点,怎么避免割到自己的手,腿。
半个小时以后,新手上路,开始歪歪扭扭的收割。
昭君会做,跟着学了会儿,就割的有模有样。教她的老兵,站着对周围的老战友炫耀道,“瞅瞅,我教的徒弟,教的多好。才学了会儿,就掌握了要领。”
“呸,哪是你教的好,是人家小窦聪明,一学就会。哪怕换成一个刚学会的人教她,一样能学的有模有样,与你何干。”
“哼,你就是嫉妒,嫉妒我有个好徒弟。”
一来一回,两人还杠上了,但是他们手中的动作却没有慢半分下来。
割了一个小时,昭君站直身体,伸伸腰。
朝着前方望过去,很绝望,一眼望不到头。
金黄色的麦浪,看着好看。可收割起来,却是个麻烦事。
十天半月都收割不完。
今年运气不错,加上连长决策有方,从七月底开始收割,一直到八月底总算是收割加晾晒全部弄完。
粮食该上交的已经上交,该储存入库的,已经入库。
忙碌完的第三天,老天爷淅淅沥沥的下起雨。
从中雨到大雨,再到暴风雨。
休息,全员休息。除了在新仓库值班的老兵与食堂师傅,都在休息。
累了整整一个月,每个月都掉了十斤肉,甚至更多。
昭君已经瘦成排骨,浑身没有二两肉。
她的家里,胡薇薇,蒋欣怡,还有杨宁娅,张欢,东倒西歪倒在她家炕上。
一个月的时间,还有一些知青没有来得及熟络。天天累的半死,谁有心情关注别人。
张欢,杨宁娅是京都人,抓鱼那天与昭君稍稍有了一些交情。
后来在一个月的收割中,几次她们都在一排,慢慢的就更加熟悉了彼此。
对彼此的感觉都还不错,交往也就多了。
“哎哎哎,你们几个,好好坐着。看看,想什么样子,炕本来就不大,几个人叠罗汉还是咋滴
我跟你们说,别弄垮我的炕。”
昭君在厨房搭了一个架子,上面晾着衣服,开着门,让外面的风吹进来。
忙完,进屋,看见的就是几个歪着躺的几人。
“君君,我们刚才说,等猫冬的时候,我们做点什么好”
“呵呵,你们是不是想的太远了点。
别说猫冬了,说说小雨季过去了,咱还要收割黄豆呢。好好养足精神,等待下一个收割季的到来吧”
是,九月上旬开始收割黄豆,收割完黄豆,还要收玉米。
一茬接一茬的事,哪有时间想猫冬的事情。
“哎哟,君君,别打击我们。真的,不要想那事,不说做,想想都觉得累。”
胡薇薇想到还有两茬,浑身没劲。翻个身,两只脚还抬起从高处放下捶炕。
她想做鸵鸟。
张欢也是一样差不多的性格,眼珠子转了转,想到还有两茬,也浑身不对劲,想死。
两只手忽然疯了一样,抱住自己的脑袋,使劲揉搓,“昭君,你太打击人。让我们几个先乐呵乐呵怎么了。”
揉搓几下自己的脑袋,很快,那齐耳的短发变成了鸡窝头。
她还故意把眼睛挤成斗鸡眼。
对面的昭君没有忍住,“噗”的哈哈大笑起来。
“欢欢,你真是个人才。”
其余几人也耸肩闷头大笑。
笑了一会儿,几人又闲扯篇。
不知道怎么的,就说起她们几个住的大宿舍的事情。
女孩子嘛,都各自有小心思,也各自有小脾气。心胸再宽广,偶尔也有不顺心的时候,那时候也是小脾气发作的时候。
张欢想到烦心事,噘着嘴,抱怨道“超烦马艳萍,一天到晚的挑事。那傻子朱丽蠢了吧唧的,一个劲的以为马艳萍是个好人。
马艳萍娇滴滴的,说话没有刚开始那么嗲,可听声音真的让我肉麻。
虽然那些蠢货说是什么柔情似水,可我怎么听都觉得假。听着就烦。”
张欢六感很敏锐,对马艳萍已经是无限神烦。
“对呀,开始我还以为沪市的女孩说话都是那么柔柔软软的。
可近段时间观察下来,发现别的沪市女孩不一定是如此说话。
可马艳萍就不同了,不管与什么人说话都是低眉垂眼,温柔似水。每次挑事的时候也是一样,听着声音也是一个样,说的话却能挑起某些人的愤怒。
还有别人说话,随着心情变化都有语调的起伏,只有她永远是一个模板。太假了。”
杨宁娅也上过一次马艳萍的当,不算大事。只是被马艳萍使唤了一次。
之后在张欢的提醒下,她细心观察,也发现了有问题。
从此远离了同一个宿舍的马艳萍。
蒋欣怡,胡薇薇早就在昭君的提醒下,不与马艳萍深交,也提防着她。
在大宿舍,她们俩除了与马艳萍偶尔打打招呼。平时也不搭理她与朱丽那蠢货。
大半的休息时间,都是歪在昭君的单间。她们几个都是同班同学与其余地方的知青相比关系更紧密。
那些人虽然是一起来到兵团的,可他们最多是一个学校的,不同班。有些连一个学校都不是,关系自然差了一些。
“你们俩个说了半天,都没有说到点子上。
声音娇没有人管。主要是马艳萍喜欢挑事。但她挑事都是为自己的利益挑事,还有她喜欢撩男知青,只要是个男的,她都喜欢撩几下。简直了,那些男的,也是傻子,还认为她人善心美。
简直了,看着心累。”
胡薇薇也是神烦同宿舍的马艳萍,一天到晚的挑事,还故意勾引男知青。
要不是连长,指导员,老兵们都不是二十多岁,估计她也要勾引一番,散发她无处溢散的魅力。
“好了,说说发发牢骚就行。别人怎么样,只要不惹到你们或者伤害到四连,你们都别管。人无完人,我们管不了那么多。”
昭君不想继续讨论马艳萍,各自有各自的归宿,只要不惹到自己,不损害国家与集体利益。她觉得不要去管。
管的过来吗,每个人的脾气秉性都不一样,有的人说不定还觉得你管闲事。
说不定人家是马艳萍的脑残粉,你能怎么管。
“对,别管了。与我们无关。”蒋欣怡瞬间明白了好友的意思。
四连这块地方下暴雨,在一条宽阔的大江对面,另外一个国家也下着大暴雨。
那边的暴雨如注,明显比这边更加的狂暴。
在狂风暴雨中,不少房屋倒塌,不少牲畜逃脱,到处跑。
也有不少物件,牲畜被卷入河流中。也有不少牲畜摆脱主人,自由行走,无人此时去管那些牛,猪,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