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心思去找人一个个的去解释。
时光飞逝,一年的时间,在忙碌悄然走过。
下乡一年多,薇薇,欣欣都成长不少。
人多了,男男女女们,常接触。兵团没有限制知青们谈恋爱,一年的时间,冒出来五六对恋爱知青。
昭君的两位好闺蜜也找到啦自己的真爱。她们是内部消化,与自己的高中同班,一起来四连的另外两位男知青好上的。
胡薇薇文新,蒋欣怡许建国。昭君依然形单影只,还是一个人,有人追,但都铩羽而归,没一个成功的。
她高冷女的名声越发响亮。
今天星期天,全连除了值班的人,都休息。
昭君见阳光明媚,大洗特洗,被套,床单,枕巾,鞋子。
光洗这些,就一上午的时间。闺蜜们美其名曰是进林子捡柴火,其实是谈恋爱。
中午还没有吃午饭,外面就跑来一人,急哈哈的,远远的就喊,“小窦医生,快去帮我媳妇儿瞅瞅,黄大姐说是难产。”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此时急的哭天抹泪儿,声音都在打颤。
“何五哥,你等等哈。”昭君一听难产,顾不上地上没有倒的水,也顾不上刚刚累了半天。
进屋就背自己自制的医药箱,不上班的时候,简便的医药箱,她都是放在家里,方便连里的人有事找她。
“好。”
何五急也没有办法,站在原地等待着。
背好医药箱的昭君,急冲冲的跑出来,没时间说话,直奔何五家。
何五家里,孕妇躺在炕上,正哼哼唧唧的叫嚷着,疼啊。
屋里屋外都挤了不少的人,昭君顾不上与这些大嫂们打招呼,停在房门口,然后吩咐何五,“何五哥,你找隔壁的邻居们,帮忙多烧两大锅人。记住要把锅洗的干干净净,用开水烫过再烧开水。
还有我不喊人,别让人进来。”
何五此时没有主心骨,小窦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搂住两个孩子,然后嗯嗯直点头,“好,我马上就办。
家里的灶,也烧了两锅开水,现在需要吗”
“要,用干净被开水烫过的脸盆,再装一盆开水。
放上两条洗脸的毛巾,最好是新毛巾在开水盆中。端到门口后,喊我就是。”
“好好好,你先忙。我去办。”何五拉着两个孩子走了出去。
昭君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才走进去。
里面陪着孕妇的是黄大姐,“小窦来了。”
“嗯。我来瞅瞅。”昭君站在桌子边,打开医药箱,冷静的先消毒。
然后走到孕妇身边,孕妇状态真的不好,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头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全部湿哒哒的,能滴落汗水。
“五嫂子,我是小窦医生,现在听我的,我让你怎么坐就怎么做好不”
五嫂子轻点头,人已经快晕厥过去,但还保持了一丝清醒。
脸上的汗如雨滴,浑身都湿透了。
好在是夏天,要不,马上就会感冒。
昭君的手在五嫂的腹部慢慢摸着,很神奇,孩子跟着她的手摸过的方向转动。
胎位一直不正,此时慢慢的归位。
手掌的温度也刚刚好,不热不冷,还给肚子里的孩子传递着暖暖的温度。
“好,五嫂,用力,用力,孩子的小脑袋瓜已经出来了。马上就”
“啊啊啊”五嫂子鼓起劲,一鼓作气,原本胎位不正,不好生的孩子,此时滑溜一下,就生了出来。
孩子一出来,黄大姐接着,很快的,“哇”一声哭了出来,虽然因为在母体内憋了一会儿,声音有些不响亮,可也不小。
“五嫂,生了,是个小胖小子。有福了。”昭君给五嫂做着清理工作。
一直到娩出该娩出的东西,昭君清理好,还给垫上一些干净的玫红色的卫生纸。
整理好,昭君接过已经清理干净,包好的小宝宝瞧了一会儿,才放在五嫂身边,“五嫂,孩子给你放在身边,累了就睡会儿。我去喊何五哥进来。”
一身疲惫头发凌乱的五嫂,还撑着没有让自己马上昏睡过去,笑着望着昭君,“好,辛苦了。”
说话的时候,转动眼睛,看向黄大姐,也表示她的感谢。
黄大姐明白,她也累了半天,主要是精神紧绷,也疲惫不堪,但还是打起精神,安抚产妇,“好好休息,我出去让老五准备一些稠米汤备着。
你今天有惊无险,但也伤了元气。得好好休息,月子啊要坐四十天,知道不”
“嗯。”嗯一声,后面就直接睡了过去。
屋子里收拾干净,昭君才背着小药箱出来。
“何五哥,母子平安。熬些浓稠米汤备着。万一嫂子暂时没醒,孩子饿了,你给喂些米汤。”
门口一直等候的何五,听了,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在外面也知道媳妇儿生了。
只是他还是担心,担心媳妇儿,担心孩子。
此时,母子平安四字比啥都珍贵。
黝黑粗糙的方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谢谢嫂子,谢谢小窦医生。过两天,我请你们来吃饭。”
“何五哥,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就是。”
背好医药箱,昭君离开了何五家。
“好,麻烦了小窦医生。”
黄大姐晚上与丈夫说起白天给何五妻子接生的事。
“老吴,我瞅着小窦医生应该有大本事。”
夫妻俩安置好孩子,坐在炕上说话。
吴连长没有多在意,随意反问,“从哪儿看出来的”
黄大姐自己生过三个孩子,还有来到这大荒,在四连,因为没有会接生的人。
她被逼着在团部医院学了几天,怎么接生。回到四连,这些年,四连的孩子,差不多都是她接生。
今天帮何五家的接生,她原以为何五家的会难产出大事。她当时也吓着了,何五跑去找小窦,她没有意见,毕竟人家正经学过,但她心底不认为小窦能扭转乾坤,难产,可不是小事。
还有,孩子在孕妇肚子里,一直位置不正。
她想尽了办法,还是没有办法,可小窦的手掌,在何五家的肚子上转转,孩子的位置正了,生的时候也好生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当然,这种事,玄之又玄,她也没有什么证明,如今的情形,这种事说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不但害人还害己。
她也就只能把疑惑与丈夫说说。
她是军人,从以前到现在,哪怕现在是预备役,在她心底也是军人。军人都是唯物主义者。
她本不该信这些,可看到的那一幕,虽然看表面平平常常,可内里绝对有乾坤。
“我跟你说,何五家的,今天是差点摔跤,被吓了一下,然后才提前发作,生孩子。
胎儿胎位不正,一直生不出来,到最后一定是难产。
可小窦来了,她的手就只是在何五家的肚子上转了转,孩子的位置正了。也好生了,滑溜一下就生了出来,好像不费事一样。
你不懂女人难产的时候,孩子有多难生,里面好些事,反正我觉得小姑娘的医术不简单。或者说她姥爷是个不简单的老中医。
只是可惜了,小窦没有完全学会老爷子的医术。”
吴连长一直记挂着老搭档的事情,突然福至心灵,灵光一闪,激动的拉住妻子的手,问道,“媳妇儿,你说小窦能治不孕不育吗
要不让小窦给老安夫妻俩瞧瞧身体,也许能找到原因,让他们以后有个孩子。”
指导员安大路结婚多年,可一直没有孩子。虽然老安嘴里不念叨,作为老搭档,吴连长知道老安夫妻俩都想有个孩子。
去团部,师部的医院都检查过,省城也去过,可都说两人没啥毛病,但就是不生孩子。
也许,两人中谁真的有毛病,只是那对夫妻俩不说。
可不管怎么样,他觉得要试试。
黄大姐都没有想到那茬,被丈夫一提醒,还真是,“我明天悄悄拉着大娟去找找小窦。”
“先给大娟检查,等大娟检查完,我拉着老安去检查。”
夫妻俩商定以后,又聊了会儿连里的事情才睡。
晚十点,外面一片漆黑,万籁俱寂。
昭君的耳边,接连传来几声“叮叮咚咚”的声音。
朦胧中睁开眼睛,年代商店里,她存放的一个鼻烟壶,被人买走了。
鼻烟壶是她无意中在县城的收购站发现的。收购站没有什么古董,发现这个鼻烟壶都是祖宗保佑。
一个月前,她进城置办了不少家里需要的东西。小家具,是重中之重。
她等一年多,才去县城买这些。
低调低调再低调,她始终贯彻落实到底。
鼻烟壶卖了不少钱。
时光悠悠,七年的时间,大多数的知青结婚生子,兵团里没有结婚的知青屈指可数。
昭君就是没有结婚的一员。
这些年,她每年给哥哥姐姐们去四封信,除了问候,没有别的。
她一直遵循着这个节奏。
十月二十一日,爆炸性的消息炸响了所有回城或者没有回城的知青们。
恢复高考
寒冷的冬天,昭君与四连所有没有回城的知青们,踏进了高考的教室。
年前,她如愿的收到京都医大的录取通知书。
九年来,她第二次回省城的家里。
年前,办好一切回城的手续,挥别四连的所有人。
拎着大大的行李袋,站在昔日住的家门前。
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与窦家人怎么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