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工于心计?
她构陷他人?
到底是谁先挑衅的?
这年头连正当防卫都不允许吗?
秦盈盈翻了个白眼,懒得跟这个拎不清的小娘子白费口舌。
孟芸还是不肯放她走,字正腔圆地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
秦盈盈不痛不痒地点点头,只想早点回凤阁。
早上和赵轩约好了去冰湖上玩,这时候他八成已经等着了。
孟芸还想再说,却被秦盈盈拦住,“我还有事,政治课就暂时到这吧。你要觉得没过瘾,不如把想说的话写在纸上,寄给我,好不好?”
听出她话里的嘲讽之意,孟芸一阵气恼,“简直不可理喻!”
噗——
这些小姑娘脑子都是怎么长的?
要不是怕把人气哭,秦盈盈当场就要笑出来。她飞快地绕过孟芸,边走边努力憋着笑。
赵轩从树后走出来,敲了敲她脑门,“想笑就笑,憋坏了我心疼。”
秦盈盈白了他一眼,朝身后指了指,“这小娘子不错,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还真有几分国母风范。”
赵轩哼了声:“知人知面不知心。”
秦盈盈故意道:“多正直一孩子,还挺聪明。”
赵轩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居家过日子,还是傻点好。”
秦盈盈眨眨眼,“你说话就说话,看我做什么?”
赵轩挑眉,“你说呢?”
秦盈盈打他,“你就是说我傻呗!”
赵轩朗笑一声,“我就喜欢傻的。”
“你才傻!”
两个人打打闹闹,笑声渐渐远了。
孟芸故作镇定地走出巷子,立即躲到墙边,拍拍胸口,“吓死了。”
丫鬟不解,“娘子在害怕什么?”
孟芸道:“你方才没看到吗?我同秦小娘子说话的时候,官家就站在那棵大槐树后面。”
丫鬟倒吸一口凉气,“您既然知道,怎么还敢教训秦小娘子?万一、万一官家以为您刁蛮任性怎么办?”
孟芸勾了勾唇,难得露出几分傲气,“你懂什么。”
十月底,湖面结了厚厚的冰。
秦盈盈画了样子,请铁匠打出十来副冰刀,又请尚衣局缝出鞋面,接到一起就是大昭版的冰刀鞋。
秦盈盈把赵敏、大昭仪等人邀到凤阁,玩冰嬉、烤鹿肉,好好地热闹了一番。
就连向太后也过来凑了个热闹,向姑姑伺候着她换了冰刀鞋,赵敏和秦盈盈一左一右扶着她。
向太后踩在冰面上,摇摇晃晃,唉唉直叫。
宫人们掩着嘴偷笑。
向太后并不怪罪,她比旁人笑得更欢。
秦盈盈小时候在少年宫学过滑冰,原以为自己会是全场最靓的仔。没想到,赵轩这个家伙再次发挥出“天道之子”的金手指,明明第一次上冰面,却无比娴熟,动作从容,还能潇洒地跳跃、旋转,惊艳得仿若羽生结弦。
秦盈盈差点扑上去。
更让人意外的是大昭仪。
所有人都以为大昭仪这般沉静的性子不喜欢这种活动,没想到她竟主动换上冰刀鞋,优雅地舞动起来。
容姑满眼欣慰,“娘娘小时候就喜欢冰嬉,一众皇子皇女,她滑得最好。”
那时候总有一个人护在她身边,从不舍得她受伤。只是,几年后也是这个人重重地插了她一刀。
大昭仪今日穿得素净,在一群莺莺燕燕中反倒显出几分别样的风姿。
秦盈盈看看她,又看看赵轩,一脸坏笑。
正要说话,赵轩就拿鹿肉堵住了她的嘴,“好好吃。”
秦盈盈翻了个白眼,随便嚼了三两下,就把香滋滋的鹿肉吞进了肚子。
赵轩没再塞,怕她这个吃法伤了胃。
于是,秦盈盈有了说话的机会,“一起在宫里生活了十来年,你真对人家一点意思都没有?”
“没。”赵轩言简意赅。
秦盈盈啧啧道:“每次你这么说话,八成就是有鬼。”
赵轩顿了片刻,道:“我不碰她,对她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秦盈盈立即燃起八卦之魂,“怎么说?”
赵轩给她倒了杯山楂水,看着她喝下去,方才缓缓道出大辽和大昭仪之间的恩怨。
大昭仪是渤海遗民,她父亲一手创立了大元国,然而没坚持几年就被大辽所灭。
当年大辽国君下的命令是斩草除根,无论男女一个不留。后来先帝的介入,再加上大辽国内的派系斗争,大昭仪的命才得以保全。
大辽允许一个不受宠的大元王女苟活于世,却容不下为大昭皇帝诞下子嗣的她。
秦盈盈没想到大昭仪看似淡泊娴静的面容下竟隐藏着这样的血海深仇,还是永远都报不了的那种。
突然有点心疼她。
秦盈盈想着大昭仪的时候,大昭仪也在谈论她。
大昭仪穿着冰刀鞋玩了好几圈,后背出了一层汗,此时正在浴桶中清洗。
容姑往她滑嫩的肌肤上浇着热水,唉声叹气:“这下,娘娘更下不去手了吧?”
大昭仪还在回味着方才的畅快心情,唇边勾着浅浅的笑,“想来,用不着我下手了。”
容姑一顿,“娘娘此话何意?”
大昭仪讥讽一笑,“那位太皇太后想来已经找了把新刀。”
作者有话要说:拒绝食用野生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