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已经到了酉正三刻,天黑透了。
郑秀儿趾高气扬来到凤阁,非要见见秦盈盈,说是向她讨教做枣糕的法子。
明显就是没事找事,崔嬷嬷自然不会让她进,只说天晚了,秦盈盈已经睡下了。
郑秀儿却不肯回去,在门口大吵大闹,口口声声说凤阁欺负人,她好心好意过来拜访,却连门都不让她进。
最后甚至惊动了太皇太后和向太后,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凤阁,询问发生了何事。
郑秀儿看到太皇太后,自认为有了依仗,干脆把话挑明:“回娘娘,方才臣女瞧见有人鬼鬼祟祟从后苑过来,以为是贼,便叫人捉住了。没想到,他身上还真带了一包金豆子。一问之下才知道,那些金豆子竟是一位娘娘赏的。”
宫里人都知道,秦盈盈有个元宝形状的荷包,荷包里常常装满了金豆子,高兴的时候就会赏给宫人几颗。
不光是凤阁的宫人,其他小宫人瞧着顺眼的也会赏,所以一说金豆子,众人不约而同想到了秦盈盈。
向太后眉头紧蹙,“你这话什么意思?”
郑秀儿被她罚过,心里存着怨恨,言语上也不甚恭敬:“既是宫里的娘娘,臣女忍不住多问了两句,没想到那人却说,那位娘娘时常夜里出宫,像是、像是……”
“像是什么?”
“像是与人私会呢!”
向太后倒吸一口凉气,怒道:“胡说八道!”
郑秀儿不甘示弱,“人就在外面,是不是胡说八道娘娘一问便知。”
向太后私心里自然是向着秦盈盈的,想也没想就将人叫了进来。她一心以为是郑秀儿胡编乱造,想着为秦盈盈洗脱冤屈。
没想到,太皇太后却摆了摆手,说:“不用这么麻烦。宫里的年轻娘娘就两个,一个在对门,一个在这里。去,把秦氏和大昭仪叫出来,自然能洗脱嫌疑。”
她之所以这么笃定,就是料定了秦盈盈不在。不然的话,她和向太后来了这么久,秦盈盈早该出来了。
果然,大昭仪很快就来了,秦盈盈却久久没有出现。
太皇太后派人都屋里去找,也没见人。
凤阁一众宫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郑秀儿愈加得意,“天哪,没想到她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娘娘,您千万不能姑息!”
太皇太后瞥了她一眼,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郑家怎么养出这么一个蠢货?
虽然心里厌烦,她还是要配合着演戏,“来人,去宫外,把那个不要脸的浪蹄子给老身绑回来!”
“不要脸的浪蹄子?谁呀?”秦盈盈一脚跨进殿门,笑眯眯地看了一圈,最后落在郑秀儿身上,“我还以为说的是郑小娘子呢,这不人就在这儿嘛!”
郑秀儿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尤其是看到秦盈盈身边的赵轩时。
她颤着手,隔空指过去,“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秦盈盈眨眨眼,一脸无辜,“我不该在这儿吗?也对,早知道今日贵客盈门,就该早点回来。”说着便嗔怪般瞄了赵轩一眼,“都怪你,非拉着我点什么茶,明知道我点不好。”
赵轩微笑:“在我心里,你点得最好。”
郑秀儿彻底蒙了。
不对,这不对,剧情不该是这样的!
“你不是出宫了吗?怎么可能和官家在一起?”郑秀儿指着秦盈盈,大声质问。
“你怎么知道我出宫了?难道说,你一直派人监视我?”秦盈盈拿话激她。
“是又怎么样?”郑秀儿半点经不住激,“我的人亲眼看到你从后苑出的宫,还拿金豆子贿赂守门人。”
秦盈盈冷下脸,“那你可知我为何要出宫?”
“当然是为了私会外男!”郑秀儿讥讽道。
秦盈盈冰冷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她,“郑秀儿,你应该庆幸宝儿平安无事,否则我必不会放过你。”
郑秀儿被她的气势吓到,下意识后退两步。
就在这时,宝儿冲进来,一头扎进崔嬷嬷怀里,一个劲儿哭。
秦盈盈瞧着她,头发乱了,衣裳脏了,小脸白兮兮的,不由心疼,“嬷嬷带她下去休息吧,叫内厨做些暖身子的,给她垫垫。”
崔嬷嬷红着眼圈,顾不得太皇太后和向太后在场,牵着宝儿出去了。
吕田顺着墙根溜出去,想着能帮帮忙。
太皇太后闭了闭眼,知道今日这一局算是完了。
向太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满心不解,“轩儿,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回母后,今日之事,实属有人恶意陷害。”赵轩朝门招招手。
高世则和潘意各拎着两个五花大绑的人丢在地上。这四人被打得好惨,鼻涕血水糊了满脸。
秦盈盈不高兴地嘟嘟脸,刚洗的地毯,白忙活了。
赵轩摸摸她的头,“明日给你换新的。”
秦盈盈惊奇,这家伙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赵轩笑笑,一脸高深。
这俩人公然打情骂俏,全然不顾殿中的紧张气氛。
太皇太后气得肝疼,面上却要强装镇定。
郑秀儿吓得两条腿都软了。
潘意上前,一五一十地把经过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晚安啦!
这两天更新时间不稳定,宝宝们别急哈!
最晚周四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