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以前的他不会,但现在,不光是他的朋友,就连他的父母也对列维说:“佩沙配不上你,他都已经跟一个来历不明的雄性生了孩子,还可笑的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这种肮脏的人怎么能进我们的家门呢,列维,你值得更好的!”
在周围人的影响,以及自己心态的转变下,列维对佩沙的喜欢也逐渐被磨灭。如今见到于数,他只有尴尬和躲闪的表情。
于数看出来了,他将小豌豆背在胸前,边拍着他的后背边对列维说:“看来你现在并不是很想跟我说话,我等对抗赛结束后再来找你好了。”
“等一下,佩沙!”
列维在于数
转身的时候又有些后悔了。在这个时候叫住对方,不就说明他想跟佩沙一组吗?而佩沙又是如此渴望跟他组队,要是给了对方希望又要让他失望的话,佩沙肯定会很痛苦的。
所以这次列维还是决定委屈自己:“其实我可以跟你一组的……”
何况佩沙的实力在雌性当也是等,要是发挥好一点的话,他们说不定还能拿到个好名次。
这么想想,列维觉得跟佩沙一组也不是那么丢脸的事了。
“但是我不想跟你一组。”于数淡淡地对他说,“就像你那些朋友们说的,我跟你组队很多年,已经有些腻了,想换换口味。”
列维愣了好久,才用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问他:“那你……打算换成谁?”
“我换他。”于数随一指,指向离他最近的,缩在角落里的一名白带雄性。
“我?!”
白带雄性的兽形是鼹鼠,很弱很弱,而且也很胆小,他连跟雌性搭话的勇气都没有。入学多年,他甚至从未踏上竞技场。
被于数指到时,这名雄性一脸受宠若惊,然后弱弱地问他:“可是……这样一来,不是对你太不公平了吗?”
以往佩沙的实力至少能让组队的雄性通过前轮,但是跟他组队的话,恐怕就是个一轮游。
“别担心,这样才比较公平。”于数对他自信一笑,模样有几分慵懒,却有一种能够让人不由得信服的感觉。
这都是他跟高同学来的。
“你……你真的确定要跟莫尔一组吗?”列维瞪着眼睛问。
“确定啊,我不是说了么,这样比较公平。”于数又重复了一遍,看起来不像是在赌气。
列维嘴唇动了动,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就被他的朋友一把拉走:“算了,是他自己想不开,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正好你也可以甩掉这个包袱,跟罗斯一组了。”
列维被朋友带着走时,还回头看了一眼于数,然而对方压根连看都不看他,而是在跟那只鼹鼠说着什么。
咬了咬牙,列维索性转过头,朝那名等待他已久的雌性走去。
因为是跟不熟悉的雌性搭档,而且对方的水平比平时的佩沙要逊色些,这回列维的发挥并不是很出色,只在第二轮就被对淘汰了。
不过他也不是很气馁,想到佩沙的搭档斗气只是初级,恐怕他那边也已经结束了比赛。
只是为了不跟自己一组,就随便找个人故意气他,现在佩沙也该尝到苦头了吧?
列维还在想如果等会儿见到佩沙,他该用什么表情去对待对方时,就听见第四赛区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
“怎么回事?”列维的新搭档罗斯好奇地踮起脚尖去看,他的个子比较娇小,被一群高大的雄性挡住了视线,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然而列维定睛去看,却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这次的第四赛区是个死亡赛区,因为这里有强大的吉尔斯在,基本已经锁定了胜利者的桂冠。
当时列维抽到第二赛区的时候,还觉得自己交到了好运,可以走得更远些。奈何他的搭档不够给力,让他止步第二轮。
列维抽完签后就直接去了自己的赛区,因此也没看见于数是往哪个赛区去的。他直到现在看到,他的青梅竹马,那平时不太起眼的雌性,竟然也在第四赛区!而且他的对,正是吉尔斯!
这还没完,更重要的一点是,吉尔斯在他的阵符下逐渐处于下风,而且露出了败象!
这,这怎么可能?!
列维很清楚,那只鼹鼠的实力绝对是学院垫底的,所以他只能
依靠佩沙的阵符为自己增加助益,所以他能走到现在,这绝对是佩沙的功劳。
“但是,他怎么可能……”列维喃喃地说,佩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悍的实力?
是了,听说雌性在生产头一胎的时候会很痛苦,有时为了帮自己渡过难关,他们的精神力会得到一次爆发,说不定佩沙也是因为这个,精神力才会有了质的飞跃。
他当时受了这么多的痛苦,却没有任何人在他身边给他安慰,他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所以佩沙不得不自己站起来,强迫自己成长。
而那个时候的列维,还在想办法躲着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是如此的痛苦。
列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场地挥洒自如地画着阵符的于数,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嘴上还不忘指导鼹鼠:“往左边闪避,这一招你刚才已经破解过一次了。他是个右撇子,很不幸,碰上了你这个左撇子,快趁他无法收招的时候攻他弱点!”
“好……好的!”
兽形是鼹鼠的白带雄性对于数言听计从,他所有的战斗都是这么懵懵懂懂过来的。但他的胆量已经在一次次的胜利锻炼出来了,即便是在面对体型比自己庞大数倍的棕熊,也能灵巧地在地上翻滚,然后快速打地洞绕到吉尔斯的身后。
与此同时,一张阵符早已在于数的蓄势待发,他觑准时,在鼹鼠莫尔发动攻击的同时甩了出去。
一个软绵绵的拳头顿时变成了重如千钧、快如闪电的重-炮,打了吉尔斯一个措不及,完完全全砸在他的后背上,让他整个人往场地外飞去!
吉尔斯的雌性搭档这时想挽救他已经来不及了。
难道他会在这里输得如此难看?吉尔斯咬牙想,不,他不能当着整个学院的面丢这么大的脸!
何况赢他的对象还是个白带雄性和没人要的雌性,这怎么可以!
就在吉尔斯的身体即将飞出场地界限的时候,他隐蔽地从自己的护腕抽-出一张阵符,一把捏碎。
学院有规定,对抗赛的时候雄性学员只能使用自己搭档画的阵符,如果使用外面买来的或者其他人画的阵符,则会被视为作弊。
吉尔斯的这张阵符不是他的搭档画的,而是夏拉的作品,他为那天的招待表示感谢,送了这张增加速度的阵符作为回礼。
吉尔斯本来打算好好珍藏这张阵符,等到有需要的时候才使用。
没想到,这张符竟然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使用阵符之后,吉尔斯宛如一阵风般又回到了场上,并一拳将背后偷袭的鼹鼠从地洞里打了出来。
连鼹鼠带泥土一起暴露在场地上,吉尔斯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痛快和解恨。
对,就是这样,他才应该是胜利者……
吉尔斯还没等到围观群众的欢呼声,却先听见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破风声,然后才是观战者们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和惊叫声。
“太快了!”
“这个幻觉真的做得太逼真了!”
“佩沙简直神了!”
吉尔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拳砸在身上,可这一拳并没有让他再次飞出场外,而是从拳头触碰的地方起开始结冰,仅用了数秒钟就让冰块将吉尔斯的全身覆盖。
他被冻成了一座冰雕,就这么大喇喇地被佩沙晾在了竞技场上,宛如一根耻辱柱。
“胜利者,莫尔佩沙小组!”
被冰冻的吉尔斯什么都听不见,但他能看见场地外的人们如何欢欣鼓舞,如何惊喜赞叹。而那些赞美,全都是为了曾经被吉尔斯贬低到泥里去的那名雌性。
如今被踩进泥里的人,又是谁?
于数在得到裁判导师的通关盖章后,并没有进入休息区等候下一场的比赛,而是对导师说:“我要检举,有人在这场比赛作弊了。”
导师很惊讶:“是谁?”
于数指了指场上的那块冰雕:“他刚才差点摔出场外的时候使用了一张加速符,但那张阵符并不是他的搭档画的。”
导师看向吉尔斯的搭档,那名雌性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你有什么证据说那张符不是西雅尔画的?”导师的目光很严肃。
“那你让他现场画一张看看,看他能不能画出在秒内加速500的阵符。”于数看向那名雌性。
吉尔斯在场上使用阵符的瞬间那么短,佩沙居然这么快就将他阵符的加成属性解析出来了,这是何等强大的精神力!
导师不再怀疑他,又看向西雅尔:“你能现场画一张那样的加速符,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我……我不能……”西雅尔羞愧地低下了头,承认那张符是吉尔斯自带的,不是他画的。
导师看了眼场上的吉尔斯,他以一个可笑的姿势被冻成了冰雕,直到现在还没办法从佩沙的阵符效果恢复,摇摇头。
可惜了这么一个好苗子,在关键时刻宁可不择段去违反规则,吉尔斯的心态已经走进了歧途。
“吉尔斯西雅尔组合作弊,取消对抗赛成绩,并扣除!速度飞快哦,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