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野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相臣一笑,他从复活到现在,好像还真没来得及彻彻底底将话与张清野说明白过,在这人的印象中,许相臣应该还是那个会为了他打架,事后又为了他忍气吞声的卑微追求者,许相臣道:
“字面意思,我不喜欢你,恶心你了,我许相臣和谁吵架,是赵程还是陆丰理,或者以后我又做了什么事,得罪什么人,都和你没关系,以前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一句,咱们三个就到此为止,从今以后各奔前程,就当大家从来没认识过。”
另外两人听完这话脸色都不好看,而许相臣却是心情舒畅,终于将话与这两人说清楚了,他不想再停留一刻,转身想走,陆丰理眼看着许相臣离开,奈何他对张清野总是有点莫名的顾忌,张清野不表态,他此时根本不敢去拦许相臣。
张清野则是一如既往地冷着脸没说话,看不出有什么情绪,等许相臣走出了很远,他才又从身后将人叫住,眼神中满是警告。
“不要和不清不楚的人搞在一起。”
张清野这句话声音很小,两人距离又远,许相臣根本没听清,反正他也没兴趣弄明白张清野到底是什么意思,说了些什么,倒是曲佳慧一挑眉头,她看了半天的戏,直到这时候才终于有了反应,她在许相臣背后只有身前之人看不见的地方,眉眼中都是挑衅,当着一行人的面将许相臣拉走了。
此处距离第二具尸体已经不远,许相臣一路也没说话,看到尸体之时,才犹豫地开口对曲佳慧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干嘛对不起?”
曲佳慧挑眉道:“因为他说我下贱?城主大人您日理万机可能不知道,我曲佳慧从前在埋骨之城也算小有名气的,坑蒙拐骗什么都干过,也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他瞧不起我很正常嘛,这种事常有的。”
“人活一辈子,不能太在意不了解你的人怎么评价,自己知道自己什么样不就好了。而且我觉得,你刚才骂的真好,得劲儿,那朵白莲花我看他就不顺眼。”
许相臣一笑,他对曲佳慧的性格实在喜欢,洒脱肆意又坦诚直接,就从来没有过一点忸怩作态,即使认识的时间真的不长,也很容易让人亲近起来,许相臣低头查看尸体,还抿嘴笑了笑,苦道:“咱们两个真是万人嫌凑到一起了。”
许相臣蹲着,从曲佳慧的角度来看睫毛很长,脖颈白白嫩嫩,尤其是抿着嘴笑的样子,实在是好看,弯弯笑眼,仿佛全世界都明亮起来,奈何他这种好看又不自知,十分自然,曲佳慧摸摸鼻子,她从来不会去说那些个细腻的话,只是由衷发出一声:“妈的,好看。”
许相臣抬头看她,她便对许相臣翻了个白眼,后者颇有些莫名其妙的。
这具尸体与之前林中另外一具有所不同,虽然脸皮都被剥了下去,这具尸体的右半边身子却干干扁扁,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血肉,仅剩下一张干皮裹在骨头上,触目惊心。
林中潮湿泥泞,许相臣在尸体周围发现了很多脚印,但显然这边的尸体发现的人还不多,脚印也不太密集,能够分辨的清楚,这其中最抢眼的,就是尖头鞋,脚印很大,比成年男人的脚还要大上不少。
许相臣仔细回忆,他虽然没有记住杀戮小丑穿的到底是什么鞋,但他见过电影中滑稽的小丑,大部分都是这种尖头鞋。
曲佳慧这时却脸色发白,突然道:“尸体背后,似乎有东西。”
许相臣闻言赶紧后退了几步,从他原本的站位看不清,尸体干瘪的半边身体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支撑着它,使它看起来竟然比没变干的一边还要高出一点。
他们两人合力将尸体翻了过来,尸体背面在湿地里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一阵阵恶臭,两人仅抬到一半,便看清了身后景象,曲佳慧胃里恶心一阵,连连后退,蹲在地上呕吐起来,饶是见多了大场面的许相臣看到这场景,脸色也不好看。
那尸体背面的半边身子,竟满满当当全是拳头大吸满了血的蜱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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