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办事效率高,不到五分钟,就拎了一个包装精美的手提袋过来。
梓鹿拎了手提袋,睨着高媛。
“给我找个房间换衣服。”
高媛被气得面色发白,然而碍于众人在场,注重表面功夫的她也不好发作,只能微微咬着唇,把受尽欺负的小白花模样发挥得淋漓尽致,才带着梓鹿去别墅二楼的客房换衣服。
一上二楼,周围没人。
高媛扯住梓鹿的手,问:“白梓鹿,你什么意思?”
梓鹿扯扯唇,说:“我不姓白,我什么意思你不是很清楚吗?你不就喜欢我喜欢的东西吗?我给你呗。”
高媛愣了愣。
梓鹿慢吞吞地拉开她的手,仿佛沾上什么脏东西似的,跟赶苍蝇似的拍了拍,才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还需要我给你回忆?三年前你干了什么,不是心知肚明么?”她的眼神渐渐带了冷意:“高媛,有时候报应不是不来,而是暂时未到。”
“可……可是……”
梓鹿说:“打个商量呗,你让我在大家面前扇你一巴掌,以前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她说得漫不经心。
高媛却慢慢地害怕起来。
她抖了抖,说道:“可是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啊……”
梓鹿说:“两巴掌。”
高媛的生日宴会在响亮彻底的两巴掌下结束了。
梓鹿没换礼服,还是穿着那件飘逸的红色单肩刺绣礼服,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太太,回去吗?”
梓鹿看着车窗外,整个人似是有些走神,半晌才回过神来,说:“送我去‘声色’,然后你可以下班了。”
司机应声。
‘声色’是一家高端会所。
梓鹿偶尔会跟自己的闺蜜来这里喝酒,这儿环境清净,私密性好,服务水准一流,也不必担心喝醉后的窘态,提供一切意想不到的服务。
人模人样地进来喝酒,烂醉如泥的第二天也能人模人样焕然一新地离开。
梓鹿一个人在包厢里,一杯接一杯地喝。
她看着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整个人像是一樽泥塑,一动也不动的。她喝了半瓶红酒,有些上头。过了许久,她终于动了,站在落地窗前。
包厢里还设有观景台。
观景台的地板是玻璃做的,透明又澄澈,往下一望,是二十八层的高空。
梓鹿目不转睛地看着。
半晌,夜风吹来,她才微微清醒,给秦礼初拨了个电话。
第一遍是忙音。
第二遍也是忙音。
直到第三遍,秦礼初低沉又磁性的声音传来:“说。”
梓鹿说:“我喝了酒,你来接我吧,我在声色。”
秦礼初那边似乎在忙,他没有片刻犹豫,便说:“我让王蓝去接你。”
王蓝是秦礼初的生活助理。
梓鹿经常能见到他。
“挂了。”秦礼初说。
男人的声音几近寡淡。
梓鹿轻声问:“你能来接我一次吗?”
“你等我四十分钟。”
“好。”
梓鹿挂了电话。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
四十分钟后,梓鹿抽了根烟。
她又等了二十分钟。
手机响了。
梓鹿离开了声色会所,果不其然,王蓝笑容可掬地给她开车门:“太太,秦总忙,让我来接您。”
梓鹿上了车。
王蓝通过后视镜,观察着梓鹿的脸色,又说:“太太,秦总是真的有事儿耽搁了,您千万别跟他生气。”
梓鹿淡淡地说:“嗯,我了解,没生气。”
她早习惯了。
每次都这样,秦礼初答应的事情,永远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