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这种熟悉的,无法抵抗的掌控感。
本来以为这种情况,在随着两人年龄增大后就会消失,林执到底还是太高估了江允,这种软绵绵,看似没有杀伤力却又无孔不入地控制你的大脑。
好似回到了某个被支配的童年阴影。
“哥哥,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哥哥,我要看小樱和小可。”
“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睡觉了?”
他忍无可忍,头到要炸掉了,从床上下来,起床气很重地提着她的小脖子,把她抓在角落里面墙站着,“江允,闭嘴。”
她被罚站了也不老实,站不到一分钟,又跑过来,跟在他后边,碎碎念道:“哥哥,我不行,我不能闭嘴的,我还想吃巧克力,但是我开不了,你能帮我吗?还有昕昕的。”
揍又不能真揍,打个手掌就能哭个惊天动地。
单独照顾江允一个下午后,林执回到家就病了。
发烧昏沉沉睡了一晚后,第二天一睁眼,就看到江允抱着刚满四岁的林昕,大鬼和小鬼两个王炸一起趴在他床头边,忧心忡忡道:“哥哥,你生病了。”
他痛苦地闭上眼,转过脸不去看她们。
“哥哥,你饿了吗?”江允伸出小手碰碰他的被子,又问:“哥哥,你要喝水吗?”“哥哥,我有小饼干。”
他从未料到过,“哥哥”这两个字会是一种魔咒。
等她们终于走后,林执才慢慢的下床,又险些被地上的东西绊倒。
打开了灯才看清,是一个红色的小熊热水壶,旁边摆满了饼干,巧克力和一个快要融化的冰淇淋。
全部家当,非常虔诚地摆在他的床下,围了一圈。
“……”
兜兜转转,竟然又落到了她的手里。
江允不太敢看他的眼睛,怕被他这么注视着,就会丧失掉所有的勇气。
她微侧着脸,红红的,发丝上还沾着水,湿漉漉的就像落雨的小鹿,眼神无辜。
就好像如此大胆的动作根本不是出自她手。
她的下巴压在他的肩上,很快就触碰到他的唇。舌尖轻抵进去,觉察着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她的手还搭在他的腰间,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男人越来越灼热的皮肤。
他可以拒绝她的。
或者像往常一样,厉声厉色。
但他默认了她的嚣张。
这个认知,让江允陷入被纵容的愉悦中,终于用力地睁开眼,去看他的脸。眼神里是她所熟悉的,一半的情欲,一半的冷静。
她并没有因此感到泄气,微不可闻的低喘声更像是一种信号,让她品尝到冰淇淋表面脆壳融化成糖浆的味道。
林执抬起手,手心里满是泡沫,让他克制着不去碰到她,厨房的暖光下,暧昧的亲吻还在继续,她心跳加快地看着面前男人的深邃的五官,鼻梁到下颚边缘,每一处都挑不出错来。
是她从小看到大的模样。
恍惚间,江允的手还在一路作恶,星火燎原般。
本以为她只是一心要索取到这枚没完成的吻,林执低下身,满足了她,却发现事情越发的棘手。
她不肯走,连稍微松开点手都不愿意。
底线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低,空间里传来水龙头重新被打开的声音,他仔仔细细地洗干净手,水声哗啦啦的停下时,江允忍不住去揉发酸的手,宽大的浴袍早就松散下来。
他回过头来时,一眼就看到她比瓷白的皮肤,线条柔软,腰带要松不松的,瘦削的细腿隐蔽在黑色的浴袍里,随意一露,惊心动魄。
她的身高无法支撑起这件浴袍,黑色的布料垂在地上,他挑剔的目光缓缓注视着,最后选择眼不见为净的把她抱起来,放在另一侧干净的流理台上。
这个动作成功让贵妇顺杆子往上爬了好几个台阶,顾不上嘴唇还微麻着,小脸饱满红润着,似乎轻轻一触,就能流出水来,她伸出小脚,勾在了他的裤子上。
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哑了,正想着再说点什么时,他的手已经压在了她的腿上,微用力,轻松地抬了起来。
“……”
如果说平时的程度只有七,八级,但这一回,在狗男人解锁了新地点后,这碾压的程度狂飙到了最高一阶。
平时她只要有开始哭得迹象,他就会适可而止,然而这一次,她都知错就改地开始求饶了,他依旧不为所动,最后干脆将一整包纸巾塞到她手里,大有“你尽管哭,我会停下算我输”的架势。
江允表示,鬼迷心窍后的代价很累,非常累。
直接让她一步开始忏悔起自己为什么读书时代会逃体育课,买了健身房的私教课后一次没去,让她这具柔软的贵妇身躯遭受了这么大的摧残。
她发誓以后绝不随随便便进厨房。
直到她被林执从浴室里抱出来,清理干净后再放到床上,小脑瓜里还晕沉沉地在想,什么失控,她都快失去灵魂了。
呜呜呜呜小废物不会再快乐了。
她能做的,唯一细小的抗议就是把自己和被子融为一体,手软脚软地滚在边边上,大有和林执画分三八线的架势。
林执对于江允这种“撩完就后悔,还要摆出发脾气状态”的娇气行为,早就已经免疫,只是在躺下的时候,下意识地侧身面向她。
好让步入睡眠状态的江允往身边一摸索,就能抱住他的手臂。
多日养成的习惯使然,她迷迷糊糊地入睡后,只是抱手臂的举动已经满足不了她的霸道作风,小废物的胆子在深睡后达到了巅峰,微滚身,就把他的手臂压在头下,像小章鱼似的缠绕了他满怀。
……
……
清晨的电话响起来的第一声时,林执掀开眼皮,察觉到怀里的人有隐隐要不情愿睁眼的迹象,轻轻地抬手盖在了她的耳朵上,另一只手拿起床头的手机,利落的按掉,下床。
他大步走出卧室,听着那头报备的情况,“肾上激素打了吗?”
“五分钟前用了3毫安,可是情况依旧不对,可能需要您亲自过来一趟了。”
“嗯,”他应着,看着时间,预约的心脏搭桥手术原本就是在早上八点,将衣柜内的衬衫拿出来,“换成6毫安,病人原本肝功能就有问题,登记一份报告传给那边的住院医师,让他们先过去看看。”
“好。”
挂断之后,他折返走进浴室里,拿起牙膏,视线在架子上短暂停留,手停在日常用的黑色漱口杯的边缘上,略思索后,收回,拿起最下面一排的蓝色杯子。
微小的动静没有吵醒床上的人,眼睛紧闭着,睫毛低垂,手依旧紧紧地捏着被子的一角,呼吸声轻缓。
以前觉得,江允只有在睡觉时,才算是个可爱的宝宝,因为不会说一堆令人窒息的话。
他将衬衫穿上,看着她的睡颜,忽然觉得话多点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会哼哼唧唧地问他一大早起床要去哪里,按照她的作风,大概还会黏着他要一个早安吻。
腕表戴上后,林执俯身,手在她的脸颊上滑过,将垂散的黑发梳理在枕头上,将被子往上拉了点,盖住她露出来的肩膀。
最后,才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将床头灯熄掉,屋子里只剩下加湿器发散出来的晶莹柔光。
接近凌晨才睡下的江允,极为废物地睡到饱了才愿意睁开眼,她沉沉地拿脚往旁边踹踹,发现只剩下空气后,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
快十二点了。
她揉揉眼,还不想起来,昨天先是撕逼后是幻想的群架没打成,再到抄袭艾薇的做饭技能硬是拉着林执去了超市买食材回来,一通上窜下跳,贵妇目前还不想起床。
工作室的事,已经步上正轨,五月一早出差去了日本找相关的lo裙布料作坊寻合作,没人能管得了她,她躺的心安理得。
照例刷微博,wan撤掉微博和新款的举动早就在昨晚已经闹过一轮版了,可惜当时她只忙着骚扰林执,没办法落尽下石掺一脚。
本来以为会江允会借机发挥地整出点地动山摇动静的吃瓜网友和粉丝们,熬了一宿也没见她出来,再回去看她的最后一条“魔术”微博,不由地品出了一番高深莫测来。
【谁说我们允妹处理事情只会像个泼妇的?你看,多大气多矜贵!】
【这些虾兵蟹将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怎样,让你闭嘴你就只能闭嘴!】
【女鹅到底是长大了,以前是无脑开喷,杀敌一千自损一万,现在竟然会私底下运筹帷幄,直接搞个大的了!】
【岛几时能入手?要和老婆穿情侣装!!】
【开售吧!女鹅快点出来营业拍视频!自家的东西用点心!!】
【女鹅长大了,到时候买一套支持纪念一下这个历史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