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校尉立刻想通了其中关窍,“兵不厌诈,左贤王不知道我们的情况,定然以为我们是诱他前来。如此这般,他就陷入了虚幻的第二层。加上这次出动的全是他的嫡系,他不敢随便损耗,因此他不敢来。”
“但如果他还是来了怎么办”刘豆儿突然跑了进来,听到了对话忍不住询问。
“左贤王为人自大,自诩匈奴第一谋士。”与顾文渡对话的那名校尉回忆了下以往的情报,最终摇了摇头,“这样的可能性不大。正如都尉曾经说过的,战争本来就是一场冒险,这些小概率无需考虑。”
顾文渡用冰水洗了把脸,逼着自己清醒“不,我们还是要考虑这种情况。他若是能够看到这隐藏的第三层前来,那我们就全军出击,一口气直接吃掉他的前军。那到时候,你猜他会不会继续前进”
“我这还有个第四层。若是他继续前进,我们可以派几个会建州方言的人呐喊,到时候”
刘豆儿兴奋地抢答“怪不得大人不让我们展露康州和大人的旗帜。要真是这般,左贤王肯定会以为是我们是建州罗将军的骑兵那个怂蛋会怕的要死”
“对”顾文渡笑得温文尔雅。
在十一年前翻转战局的云中一战中,惨败于建州罗将军的正是这位左贤王啊
“将军深谋远虑,算无遗策”刘豆儿知道泾州必然会无恙后,高兴得把手上风尘仆仆的鹰隼都忘记了。
直到出门被鹰隼啄了一口,他才想起来手中的任务,赶紧噔噔地跑了回去“将军,您的信”
顾文渡正注视着地图,与部下商讨着匈奴左部的行军方向。
他觉得赵华蓁在这封信里应该也没说什么大事。加之现在他实在忙碌,也就随口吩咐了一句让他把鹰隼搁置在自己营帐里。
然后转头继续与部下们商量。
他已经用信鸽和传令兵前去各州通知泾州的情况,被断了后路的左贤王已经是一条被关在门内的狗。匈奴王庭和匈奴右部虽然存在削弱匈奴左部的意图,但是绝对不会容忍左部被大齐吞掉。
因此,留给他们集合军队吞并匈奴左部的时间只有六七天
另一头的左贤王也终于得知了他在泾州搭建了十一年的安乐窝被一支齐军一窝端了的消息。
听完了有幸逃出生天的匈奴士兵的话,左贤王挥了挥手,让人直接把他砍了。
见手下们纷纷不解,左贤王摸了摸自己的美髯,言语间都带上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以及高处不胜寒的悲怆“这是敌人的诱敌之策,你们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那家伙连那支齐军来自哪里都说不出口,却能肯定这支齐军数量不多”左贤王摇头晃脑地对真相一顿剖析,“你们想想,这支齐军若真是数量不多,怎么会敢来夺我们匈奴的泾州夺了他们守得住么他们不要命了因此这必然是用来迷惑我们的假消息”
其他匈奴将领纷纷觉得有道理,立刻众星捧月般拥簇着左贤王,颤声道“那您的意思是”
“能有这样的实力和胆量,必然非同常人。”左贤王很享受这种指点江山的感觉,于是继续大胆分析,“本王认为,很有可能是那个魔鬼来了”
能在匈奴口中被称作魔鬼的唯有一个齐人。
在座的匈奴将领都记得十一年前的那次惨败,原本红润的脸颊一下子变得脸色煞白。
他们竭力试图摆脱这个假设“殿下,不可能,从建州赶来至少也要五六日。距离我们攻打茱州这才三天不到”
“没准那个家伙早就盯上泾州了,然后趁着我们来了这里”剩下的话不用左贤王多说,其他匈奴将领已经懂了。
他们一旦与建州铁骑接触就会陷入苦战,而且在中途可能会被其他大齐军队包饺子,白白让匈奴王庭和左部看笑话。
这是他们的嫡系,是他们立身之基,可不能被这么挥霍。
于是,匈奴左部的贵族很快统一意见。由于被形势所逼,他们迫不得已放弃了即将到口的茱州,准备绕开被“魔鬼”占据的泾州回草原,再联合王庭和右部报仇
只要手下族人在,他们就依旧是高贵的匈奴贵族。
顾文渡不知道一通脑补猛如虎的左贤王,已经积极主动地钻入了千层饼中最可怕的第四层。
高强度忙碌了十几个时辰的他安排好一切后,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准备睡一觉养足精神。
“算无遗策”的他在睡前终于隐隐记起有什么东西好像被忘记了,但是浓重的睡意让他意识模糊,连营帐中某只鹰隼提醒性的呼唤都听不见。
他迷蒙地想到好像不是军略方面的大事,那应该就无足轻重吧
这般想着,他再一次遗忘了那封未婚妻焦急询问他是否安好的信件,昏昏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在家日夜担心无足轻重赵华蓁
后悔,现在就是后悔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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