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再看向荣安郡主的时候,眼中竟是藏了一把火,随时都准备喷出去,烧对方个尸骨无存。
荣安郡主好半晌才缓过气来,咬牙道,“好,好啊,看样子今日你们是铁了心要跟我最对了,我劝你们识相些,否则”
荣安郡主欲口出威胁之语,奈何她话为说完,赵氏就上前一步,大声吼道“否则怎么样你还能杀了我们全家不成京城重地,天子脚下,我就不信没有王法了,就算你是郡主那又怎么样郡主也不能不讲道理吧就算我们犯了法,也该有皇上处置,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郡主来耀武扬威,还是郡主娘娘你觉得你的权力比皇上还大,能够私自处决朝臣家眷”
赵氏骂捋起袖子插着腰,骂得一句比一句大声,边骂边一步步逼向荣安郡主,迫得荣安郡主节节后退。
“你你”
荣安郡主指着赵氏,气得嘴都要歪了。从小到大,她顺风顺水,身边所有人都顺着她,捧着她,何曾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大声吼叫一时间怒气在胸中乱窜,却不知该如何回嘴,毕竟吵架这种事她并不擅长,论嗓门也比不过人家。一口气憋在胸口,疼得她差点缓不过气来。
荣安郡主捂着胸口直皱眉,羽林卫首领陈校尉见了,上前一步喝止赵氏,“大胆,不可对郡主无礼。”
赵氏脖子一扭瞪向陈校尉当即回骂过去“你又是谁我们女人吵架你跟着掺和什么边儿站着去。”
陈校尉
柳英终于明白,柳玉容骂人时候的那股伶俐劲儿是从哪儿来的了。
这赵氏未免也太给力了。
“你你这个泼妇”
荣安郡主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词回骂,却也只有这么一句,再无下文。
“泼妇”赵氏不见生气,反倒更加来劲儿了,“如果我是泼妇,那你就是悍妇,满京城谁不知道,你荣安郡主,欺上瞒下,专擅弄权,欺压百姓,横行霸道,你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个龌龊事儿别人都不知道,老天爷都看着呢,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赵氏似要将胸中那口恶气给除尽了,方肯罢休,骂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旁人听着也觉痛快。
就像赵氏说的,满京城都知道荣安郡主霸道,平日里没少欺压百姓,此时站在旁边围观的百姓有些个胆大的借着势头指指点点,小声议论开来。
“前阵子我听说这个荣安郡主的女儿敏嘉县主去七轩茶楼喝茶,那茶楼的一个小厮不小心冲撞了她,她竟命人活活将他打死了。”
“是啊,这事儿我知道,当时我一个亲戚就在场,那个敏嘉县主那叫一个蛮横,明明是她的侍女走路冲撞了那个端水的小厮,小厮摔了茶碗,溅了点茶水在她的裙摆上,他就不依不饶,非让人跪在地上给她擦裙子,擦完了又嫌那小厮手脏弄坏了她的裙子,要人赔,那小厮不过是个跑趟的,哪儿来的钱赔县主的裙子情急之下辩驳了一句,她就命人活活将其打死了。”
“怎的这般无法无天天子脚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竟任由她们这般逍遥法外”
“唉,你是不知道啊,那个敏嘉县主打死了人跟个没事人似的,那小厮家人告到京兆尹府,最后却说是他自己从楼下摔下来摔死的,只令七轩茶楼陪了些丧葬银钱便草草结案,可怜小厮上有老下有小还有那七轩茶楼的老板,无故惹上官司,至今还被责令歇业”
这样天大的事情,柳英她们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可见这荣安郡主费了好大的心思将此事给镇压了。可天下之大,悠悠众口,哪里又能堵得住呢人群中七嘴八舌,嗡嗡作响,根本分不清哪句话是哪个人说的。
顺昌郡王妃默默听着老百姓议论,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弧度,“荣安,我劝你还是快收手吧,再这样下去,你可真就不好收场了。”
这话听着像是劝解,但言语间的嘲讽意味却很是浓厚,听得荣安郡主心头火气更甚。
“你闭嘴。”荣安郡主骂道“我知道,你们家烧火丫头生的贱种的儿子跟薛家定了亲,柳景淼如今又风头正盛,所以你就上赶着巴结柳家,可你也不怕失了自己的身份”
顺昌郡王妃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荣安,我好心劝你,你怎么反倒跟疯狗似的乱咬人好,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有这顶天的能耐”
荣安郡主冷哼一声,“今天这人,我要定了,我看谁敢拦。”
荣安郡主放出狠话,这时候却听一个浑厚苍老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