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茗庭瞪了他一眼,“将军不是不想同我说话吗大半夜的过来做什么”
顾湛垂眸幽幽望着她,寒着一张俊脸不说话。
迈着长腿走进了,把她拦腰抱起,打横抱在怀里,在她臀上啪啪打了两巴掌。
听起来响声大,其实他没用什么力气,陆茗庭又是惊又是羞,整个人都被他打懵了,眼泪蹿到眼眶,整个人桃腮登时泛上两抹红霞,一直蔓延到了耳后根去。
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男人摁住,哑声问,“还敢不敢了”
两人离得极近,他的呼吸就萦绕在耳边,陆茗庭躲开他质问的目光,气恼道,“敢不敢什么将军不把话说清楚,我可猜不出来”
顾湛被气笑了,咬了下牙,把她翻了个个儿,掐着一抹细腰,死死把人按在床上,“敢不敢和别的男人亲密,敢不敢做小倌儿的入幕之宾”
她刚刚沐浴过,一袭轻纱半遮半掩,樱唇上抹了玫瑰唇脂,周身沁着一股子甜腻花香,好似上古神话中成精的花妖。
他这一番动作,把她睡袍的衣襟都摇松散了,她桃腮红的如虾子一般,不服输地问,“那将军还敢不敢去找歌妓听曲儿了将军若敢,我自然也敢。”
顾湛自觉失态,拧着眉头看她,启唇说,“我大半夜火急火燎赶来,不是和你吵架的。”
他默了片刻,艰难开口道,“我幼时长于高门世家,出入风花雪月之地实乃寻常。从前也见过许多歌喉出色、舞姿动人的女子,更见过不少内外兼修,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这些都没什么可瞒着你的。”
他如此坦荡地说出这些往事,丝毫不屑于遮遮掩掩。
陆茗庭听的眼眶一红,心头又酸又涩,大颗的泪珠顺着白腻的桃腮滚了下来,顾湛看的心痛,握住她的手,声线里透出寂寥的底色,“听我说完。”
“年幼时我不知情爱为何物,自然谈不上动心。少年时家中突逢变故,我无心于郎情妾意,更不曾对哪个女子倾心。直到遇见了你。”
少年时他揣着仇恨度日,知道功成名就是对继母最好的报复,便咬着牙用肉身垒出赫赫功勋,如今他一手遮天,威风堂堂,无人敢不敬他、不尊他。可御座之侧,岂容猛虎安睡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易招人嫉恨,想要他的项上人头的人层出不穷,他不是任人宰割的圣人,只能拿出狠辣手段对付那些穷凶极恶的政敌。
这些年他的心思愈发缜密老辣,手段也阴阳兼具,并非清白干净之人。每日站在御座之下,面如威威天神,心中却是一滩无澜死水,被肮脏的勾心斗角之事挤满了,便再也容不下一丝的情爱女色。
可偏偏她是例外。
幼时开蒙,读到汉乐府的诗词,“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又读到“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当时涉世未深,不识愁滋味,只觉得先人用词夸张,满心的不以为意。没想到如今回头看,才知道当时年少轻狂,不懂得真心挚爱的分量之重。
认定她之后,他便想和她携手一辈子。此生无论刀山火海,还是仙境桃源,都再也不想松开。
顾湛的性子素来沉冷,很少一次说这么多话,这副倾诉衷肠的样子更是少见,
陆茗庭安静了片刻,借着微弱的烛火亮光,一寸寸抚上他俊秀眉眼,含着泪光,抿了抿樱唇说“我信你的,也知道不该计较莺娘的事,可我心里难受的很,不听使唤一般”
“我同茗儿一样。”
顾湛双臂撑在她两侧,凤眸黑沉沉地望着她,哑声道,“你说要去见灵均公子,做灵均公子的入幕之宾,可当真”
“说笑之言,当不得真。”
陆茗庭连连摇头,一双玉臂讨好地搂住他的脖子,把粉唇送上去,在男人下巴上亲了又亲,“玉春楼里的小倌儿满是脂粉气,我可不喜欢那样的男子,将军这般英武的男儿才是我的心头之好呢”
顾湛勾唇低笑了一声。两人离得太近,几乎肌肤相贴,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嗡鸣。
他俯身咬住她的唇瓣,恣意攫取她唇齿间的如兰幽香,顺手抽出她发间的玉簪,泄了一床的如缎长发。
红帐中暧昧升温,两人气息交缠,渐入浓情之处,她食髓知味,浑身像被架在火上炙烤,只得软着嗓子求饶,“湛郎”
顾湛翻身覆上她,尝尽蚀骨销魂的滋味儿,动作不加收敛,声音也沙哑的不像话,“心肝儿,再唤一声。”
来仪馆外,夜色浓稠,一人鬼鬼祟祟地绕过守夜的珍果,凑到寝殿的小轩窗处,听到殿中的声响,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