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而自己竟不得知。
“谢谢林总。”叶佳音移开视线,不去看他。他的眼眸幽深,像一团浓的化不开的水波。
两人之间的空气有些凝滞,也有些尴尬。
“林总,我走……”叶佳音刚开口,却被他的话打断:“佳音,棉花糖还好吧。”棉花糖是他和她最后一次见面的缘由,没想到情急之下还能派上用场。
“棉花糖很好,很听话。”听到他问棉花糖,叶佳音有些意外,原来,他也可以和她谈这些无聊的生活话题。
只是不和他在一起,他们的交流才会正常,叶佳音心中默默地感叹,如果当年不在一起,他们也许会是朋友吧。
“我那里……”林南风顿了一下,“我那里有狗粮,是当时给棉花糖买的,家里没有狗,放那也浪费了,什么时候送给你,带给棉花糖。”
林南风不知道,自己从她出来的那一刻起,视线就没离开过她。
“不用了,林总,我给棉花糖买了不少狗粮,平时它也跟着我吃饭,你家里的狗粮送给别人吧,谢谢林总了。”她朝外看了看,意思是要离开了。
“佳音……”林南风还要说话,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叫他:“哥,怎么不说一声就跑了,打你电话也不接,还静音呢?你这习惯不好,真是耽误事。呀,佳音也在啊,好久不见了。”
俩人同时扭头,只见聂松雷手里提着一袋药走过来,而他的后面跟着一个女孩子——他俩都认识的——宁遥儿。
叶佳音和聂松雷算是相熟,她笑了笑打了一个招呼。
宁遥儿一见到林南风,疾步走过来,焦急地询问:“南风,你怎么样?头疼吗?发不发烧?病成这样也不告诉我。”
她想伸手去摸林南风的额头,别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
“没事,不发烧。”
叶佳音趁着两人聊天的时候,快速离开了。
林南风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看她拐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哥,走吧,医生说好好吃药,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聂松雷看着他。
林南风想发火,可是一方面宁遥儿在身边,另一方面自己身体有恙,想发也没有力度,他一句话不说,沉着一张脸往前走,宁遥儿紧跟着。
聂松雷在后面眨巴眨巴眼,自言自语道:“嘿真是莫名其妙!感情又是我做这出力不讨好的活,我这委屈向谁说向谁诉呢。”
叶佳音回到邹贺川身边,这小孩正在玩游戏,见她回来问道:“姐姐,你怎么才回来,我都吃了一回鸡了。”
叶佳音笑笑:“遇到一个朋友,聊了一会儿天。”
邹贺川放下手中的游戏,低头去瞅她的脸:“不对啊,你这不
像看见老朋友的表情啊。”
叶佳音扯扯嘴角笑笑:“我表情怎么了?不是挺正常的。”
“感觉像是挤出来的笑容啊,”他揉揉自己的脸,给她笑了一个,“发在内心的笑应该是这样的,喜不自禁,今天我因为感冒不用上补习班了,可以玩游戏了,所以我的笑容无比纯真!姐,你这笑容像是勉强挤出来的。”
“净瞎说,你生病了我当然担心了,所以,就是这样的笑。”没想到现在的孩子这么精,叶佳音努力掩饰着情绪。
“切,姐姐,你不用骗我,告诉我是不是遇到前男友了?”邹贺川人精一样,看她一眼,“遇到前男友带着挺着大肚子的现任了?
“邹贺川,你从哪看这么些七八糟的东西。”叶佳音真是服了这小孩。
“电视上都这么演的,我奶奶天天追这样的垃圾剧。”邹贺川又梗着脖子给自己争辩。
“那好吧,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待女朋友。”叶佳音真的是说不过他。
“我不是那么不负责的人。”邹贺川看她一眼,“只要我喜欢的,我就会掏心掏肺地对她好。”
“那天给你打电话的女孩呢?”叶佳音忽然想起那通电话。
“那不算,我不喜欢,强扭的瓜不甜,她就死活这个理,你说有什么办法?”邹贺川皱着眉,“她越这样,我越烦她,早就和她说的一清二楚了。对了,姐姐,如果你真遇到前男友怎么办?”
这邹贺川是不是刚才跟踪自己了?叶佳音内心有些崩溃,当然她知道他也没有这些闲,可是现在的孩子想法怎么这么多,她记得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就是一天到晚闷头学习,她的生活里就是之乎者也XYZ。
“我告诉你吧,如果是和平分手的,看见点个头,就当是个朋友,如果是个渣男。”邹贺川捏捏自己的拳头,恶狠狠地说,“姐姐,你就告诉我,我打的他满地找牙,哭着找妈。”
“好好好,邹大侠,你的化验单子快出来了,你先别让自己感冒了,再路见不平一声吼,好不好?”
“姐姐,我感冒只是个意外,我就是穿的少了点,谁知道前天还穿秋衣,昨天就降温到零度以下。”
“那是你穿秋衣,早就和你说了多穿点。去拿化验结果吧。””叶佳音站起身来,忽然想起,刚才那人身上穿的还是以前她买的衣服,怎么难道他的新欢没有给他准备冬装吗?想完之后,她又顿觉好笑,自己是旧人没错,可是别人可不是新欢,一直是他心头的那颗朱砂痣。是需要他呵护备至的人,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