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公子哥儿道:“你可知道。就这一尊玉观音,价值连城……”
赵小刀笑着说道:“我也知道,这种玉石是一种名贵的东西,雕刻亦是一种不俗的手艺,一尊玉观音只适于上流人士,我若是要价,便是俗。您说是不是?”
俊公子哥儿愣了愣,一双眼儿睁得大大的,望着赵小刀,过一会儿才道:“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你这种雅人,我不敢说买,我拿样东西换你这尊玉观音,行么?”
赵小刀摇头,道:“抱歉!”
“怎么?”俊公子哥儿道:“你非卖不可?”
赵小刀解释道:“那倒不是,只是这尊玉观音,别人已经预订了,买主正在米花铺歇脚,出来就要拿走,我这儿正赶工呢。”
“啊!”俊公子哥儿的脸泛起了失望之色,但,旋即,他又瞪着眼道:“那……你还有没有和田玉?能不能再给我雕一尊,我能等,等多久都行。”
“那行。”赵小刀含笑点了头,道:“我再给您雕一尊,只是,您得多等会儿。”
俊公子哥儿精神一振,高兴得像只百合鸟似的,忙道:“行,行,我刚说过,等多久都行。”
赵小刀摆摆手,道:“那您请吧,雕好了,我会给您送进去。”
俊公子哥儿刚要走进米花铺,可是他又突然停了下来,望着赵小刀,眨眨眼道:“进去雕不好么?我请你喝一杯,一边喝一边雕。”
赵小刀摇头道:“谢谢你,这种手艺不能分心,刀刀都要恰到好处,一旦有毫厘之差都不算上品,也白白糟蹋一块美玉。”
俊公子哥儿道:“说得是,说得是。那么,我就不勉强你了,可千万给我好好雕一尊,我不会少给你钱的。”
赵小刀笑笑,道:“我只求一顿饭,多了,我也未必要。”
俊公子哥儿一呆,深深地看了赵小刀一眼,没再说话,带着那两个中年男子走进了米花铺。
赵小刀又笑了,靠着墙,继续忙活。
没过多久,从米花铺里面接连走出好几个人。
瞧这些人的神色,个个带着仓惶。
就在这时,赵小刀站起身子,一手拿着那尊雕好的观音像,一手提着布袋,也进了米花铺。
如今的米花铺里,只有两张桌子还坐着人,那是靠门边的一张,和靠里面的一张。
靠里的一张桌子上,坐着那位俊美公子哥儿,也许是米花铺里头比外头暖和,再者就是因为酒意,使公子哥儿本来白里透红的那张脸,如今更红了,像搽了胭脂似的。
靠门那张桌上,坐着那两个魁伟的男子,两具革囊放在桌子上,两对锐利的眼神,死死地瞪着靠里的那张桌。
那两个穿白裘的中年男子则站在俊公子哥儿身后,手里仍提着革囊。
不知是怎么回事儿,米花铺里的气氛变得很压抑,令人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掌柜的跟两个伙计,弱弱地站在柜台边儿上,一张脸像纸一样白,浑身都在打哆嗦。
赵小刀似乎没发觉到不对劲,似乎也没看到,一进米花铺,便低着头到两个男子的桌前,道:“二位爷,这一尊玉观音雕好了。”
两个男子看都没看他一眼。
右边那男子吼道:“放在桌上,滚远点!”
赵小刀一听,傻了眼。
可是,他没多说话,把那尊玉观音放在了桌上,迟疑了一下,又赔笑着说道:“二位爷的赏钱……”
右边男子突然“砰”的一声拍响了桌子,转过头一瞪他,喝道:“聋了么!给我滚远点儿,少不了你一分钱!”
赵小刀又傻了眼,没敢再多问,答应着直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