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容道:“好意心领了,我没空,下次再说吧。”
白玉鹤道:“秦妹妹难得出来一趟,白龙堡近在咫尺……”
秦昭容道:“就是在我眼前,我不想去就是不想去,福伯,走。”
车辕上,老头子田福一声答应挥起了鞭,赶起马车直往前冲去。
那干瘪瘦老头儿冷冷一笑,高大老者驰马越前,挥掌扣住了套车马的双辔头,那匹马立即被钉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秦昭容脸上变了色,冷叱道:“白玉鹤,你这是算什么?”
白玉鹤淡然一笑,道:“没别的,秦妹妹,我这人好客,你不愿到我白龙堡去,我只有硬请了……”
转眼望向田福,道:“田福,你下来。”
田福坐车辕上没动,道:“白少堡主叫赶车的下去,是什么意思?”
白玉鹤道:“我让你回秦家报个信儿去,就说秦姑娘让白玉鹤请走了”
田福白眉一转,道:“少堡主如果有令谕,赶车的焉敢不遵。”
突然抖鞭而起,直向高大老者那控辔右手腕抽去。
高大红面老者浓眉双耸,叫一声:“大胆!”
纪巅冷笑越前,闪电探掌抓住鞭梢,沉腕一抖,喝道:“下来。”
田福身形一震,人离了车辕飞起,直向马车左前方落去,他没有摔着,但是够难堪的,老眼暴睁,猛张,就要扑。
秦昭容忙开口喝道:“田福,别动!”
田福没动,秦昭容接着说道:“既然白少堡主有这么一番好意,我就到白龙堡去住几天好了,你带他们两个回去说一声。”
田福欠身应道:“是,姑娘。”
白玉鹤笑了。“秦妹妹要是早这么好说话,不就没事儿了么?”
离鞍腾起,直上车辕、坐稳、控缰、抖鞭,喝道:“开道。”
干瘪瘦老者偕同纪巅、高大老者,带着那两个大汉立即向来路驰去。
这里,白玉鹤调转车头。抖缰、鞍马,赶着马车跟了去,转眼间成了一个小黑点。
田福眼看白玉鹤赶着马车去远,老脸上突然浮现一丝异样神色,这丝异样神色令人难以言喻。说不出那是什么。
一声“走”字,带着两个穿白裘的中年男子往东驰去。
白龙堡的人走了。
秦家的人也走了。
在那米花铺的后屋瓦面上,冒起了一条人影,赫然是赵小刀。
他皱着眉锋,像是在思索什么,旋即,他飞身惊起,越过米花铺的屋脊直落在大道上。
踩着满地的泥泞,横过大路,往南边荒郊而去。
天快黑了,阴沉的苍空显得更低,风也似乎比白天更刮大了许多。
呼啸着掠过,像鬼哭,刮得老树那光秃秃的树枝直打哆嗦。
五骑开道,一辆马车驰抵了这连绵近百里,峻岭插天的山脉下,沿着山下的那条路走了一阵之后,忽然转进了一处山口里。
山口里,是条狭长的谷地,谷地里也满是泥泞,还有那数不清的蹄印。
这谷地不是笔直的一条,带着点蜿蜒曲折,马车在这狭长的谷地里走没一盏茶工夫,谷地忽然开阔。
眼前苍茫的一片暮色里,也呈现有两盏白灯。
这两盏灯挂在一个石堡的大门口,挂得老高,要不是山挡着,几里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