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问:“先生,你看这是什么毒蛇?”
“这是毒蛇之王,马鬃金蛇,蛇身虽小,剧毒无比。其行动无声,咬人毫无疼痛之感,但毒一发起来,便无药可救。幸而老夫人身怀绝技,内力深厚,才能逃脱大难。”
“先生,家母之腿……”
“大爷放心,在下既然知道是此毒物所伤,就可对症下药了。”
于是赵小刀转回阁内,从行囊中提出药箱,取出两颗徐神仙特制的蛇药,请老夫人服下。又掏出银针,在老夫人腿上扎下了五支银针。老夫人和大爷看得惊奇不已,想不到这位不起眼的江湖郎中,认穴位竟然这样的准确无误,真不愧是三不医徐神仙的高徒。
赵小刀说:“老夫人,在下要动手术了,若有疼痛,望老夫人忍耐一下。不过在下这几支银针,已起麻痹止痛作用,想来不会有多大疼痛。”
老夫人这时对赵小刀已完全信服,微笑一下说:“先生请放心,老身虽然年过半百,一点疼痛,倒也忍受得了,请动手。”
赵小刀从药箱中取出一把其薄如纸的利刃,划开伤处,挤出淤血,然后敷上药,包扎好。手术麻利,顶多半个时辰,便完全处理妥当,说:“老夫人放心,只要换上三次药,休养几天,老夫人的腿便完好如初,行动如常了。”
老夫人大喜:“难为先生了。”她对一旁的儿子说:“骥儿,你一定要好好款待先生,千万不可怠慢,最好能使先生留下来。”
“孩儿遵命。”
大爷命人收拾好物件,自己亲手携了
赵小刀之手,来到暖香阁,吩咐家人摆酒设宴,热情招待。赵小刀这时的确感到肚饿了,也不客气受用。三杯酒落肚,大爷笑着问:“先生在江湖上走动,不嫌辛苦么?”
“为了谋生,在下只好这样了。”
“我看先生不如在我处住下,省得受那风霜之苦,岂不更好?”
赵小刀一辑说:“多谢大爷好意,在下一身贱相,惯于江湖上的流浪生涯,倒不感到有什么辛苦。”
“家母非常看重先生,希望先生能留下来,想先生不会令家母失望吧?”
“老夫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还要去云南探一位朋友,望大爷见谅。”
“哦!?先生探的是哪一位朋友?”
赵小刀本想说出小魔女,可是一想,小魔女是碧云峰人,在一般武林人士目中被视为邪教之人,万一他也有中原武林人士一样的看法,说出小魔女来,就引起麻烦了,甚至可能产生故意,不如不说出的好,于是说:“在下朋友只是一般的人,说出来大爷也不会知道的。”
大爷微笑一下,他那敏锐的目光,早巳看出了赵小刀的心意,便不再追问下去,但还挽留说:“先生真的不愿住下么?这里地方清静,保你过上神仙般的生活,你还是想清楚好。”
“请大爷见谅,在下实在不能留下。”
大爷一笑:“好,好,这事我们明天再议好了。”
酒饭后,大爷命小菊带赵小刀到暖香阁的东厢房安息。
小菊姑娘提着宫灯,领赵小刀进了一间雅洁的厢房。窗棂外面,是一排凤竹。赵小刀正想向小菊姑娘致谢。多得她的关照,才使自己不致受通天猴之辱和得到此间主人重视。小菊却诡谲地微微笑,瞟了外面一眼,秋波一转,轻轻地说:“糊涂蛋,想不到你真的能治病哪!”
赵小刀一听到“糊涂蛋”三个字,全身一怔:自已没有看错,小菊姑娘正是蒙了半截面孔送马给自己的那位姑娘!他真是又惊又喜,几乎忘情地喊出声来。小菊连忙伸手掩住了他的嘴,另—手的食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嘘”了一声,示意他别扬声,然后轻问:“你怎么闯进这阎王殿来了?”
赵小刀愕然:“阎王殿?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呀!真糊涂透了。你来这么久。还着不出么?”
赵小刀更是茫然:“我看出什么了?”
小菊又好气又好笑地问:“亏得你在江湖上行走,连‘甘氏三煞’也没听过么?”
“甘氏三煞?在下倒是曾听人说过……”
“糊涂蛋,这里正是甘氏三煞的沉崖落魂庄,一切外人闯进来,只有活着进来,死了出去。”
赵小刀大惊:“那,那在下怎么办?”
小菊姑娘诡谲地笑笑:“你呀!只有等着死好了。不过,你医好了我家老夫人之腿,一条性命总算保住了。但你想活着出去,恐怕难了,除非我家小姐在这里,她才可以救得你出去,这还得看我家老夫人肯不前发善心哪。”
赵小刀站在那里呆若木鸡,暗想:怪不得这里的主人身怀绝技,武功惊人,原来他一家三兄弟就是武林中所传说的“甘氏三煞”。可是那位性情怪异的少女,也是三煞中的一煞么?她既是这里的小姐,为什么又不在这里呢?”
小菊见他不言语,问:“糊涂蛋,你想不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