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见他愕然发怔,问:“浑人,你怎样了?”
“这人好象是玉清道长的声音。”
“什么!?是这老贼?”
“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
“浑人,我们上瓦面上去看看。”
“不行,华慕飞的内力极为浑厚,一不心,就会让他发觉出来。燕燕,我们最好选—个逆风的高处窥视山神庙,不让这老贼听出我们呼吸的气息。”赵刀时,前后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山神庙对面的石壁上,有一块怪石凭空伸出,他指了指对燕燕,“我先到那块石头上看看,要是可以藏人,你随后上来。”
魔女—看,从那里窥视山神庙内的情况,最好不过了,便点点头。赵刀轻轻一跃,简直如幻影般地,无声无息,已飞落到那块伸出的怪石上。一会儿,魔女也轻轻一纵,更如一缕轻烟,飘落在赵刀的身旁。魔女自从得了赵刀的九阳真气后,调息运气又是魔内心法,这种正邪气相结合,竟然是阴差阳错,使魔女的内功猛增十倍,变成了一种与众不同,亘古没有的内功。此时魔女体内的真气,可以任意操纵控制。人似飞鸟,能在空中自由盘旋上下,轻功之轻,更是无人能及。人落下来时,真正达到了纤尘不扬的境地,连声息也全无。在这方面,她比赵刀更胜—筹。
这块半室中伸出的怪石,上面长满了乱草和一丛低矮的灌木,别月夜,就是在白,一个人藏在这里,谁也发现不了。而从这里斜斜俯视山神庙,却将庙内外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简直象在楼上看下面做戏一样。
赵刀和魔女借着山神庙内的灯光,一下看清楚了那三大高手的面目,一个是假黑蝙蝠华慕飞,一个果然是峨嵋派的掌门人玉清。再一个——赵刀顿时感到全身象触羚似的不动了!他惊疑万分,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因为第三位高手不是别人,正是他过去的大师伯,目前武当剑派的掌门人韩飞林!他呆若木鸡,不能出声。要是韩飞林与玉清在一块,他半点也不奇怪!可是却与锦衣卫府中一流高手华慕飞在一起,难道自己一向敬仰、尊崇的大师伯,也是武林中的败类、口是心非灼伪君子,锦衣卫府中的奸细了要不是今夜里自己亲眼所见,别人起,就是杀了他也不会相信,不定还会与那人反目动手哩!但是现在,事情是明摆着,一加一等于二这么清楚,再简单不过了。
魔女也清楚了,惊讶地:“浑人,那不是你过去的大师伯韩飞林么?”
赵刀苦笑一下不出声,他心
里难受极了。过去,他对大师伯是何等的尊敬、热爱和崇拜,几乎将他当成自己心目中的神,哪怕为他去死也甘心。可是现在,他一向尊敬崇拜的偶象倒塌了下来。他精神上一下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和摧玻他感到自己受到了别饶捉弄、欺骗和侮辱……
魔女:“怪不得化功丹的秘方落到了锦衣卫饶手中,原来他们是蛇鼠一窝的奸险伪君子。什么名门正派,什么一派宗师,他们才邪得不能再邪了,是挑动武林仇杀的元凶巨恶。这事我不知道罢了,既然知道了,我就绝不会放过他们,浑人,我们下去,看看他们怎样。”
赵刀—怔,忙:“燕燕,我们千万不能轻举妄动,我总感到这里面有古怪,我们看看再。”
“浑人,这有什么古怪的了你是不是念在他是你的大师伯,不愿出手?别你现在已不是玄武派的人,就算是,你也不能认他为师伯,你应该挺身而出,为玄武派清理门户才对。”
“燕燕,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以我们两人日前的武功,单是一个华慕飞,恐怕我们就不易取胜,何况他们还有两大高手相帮。”
“这有什么可怕的?浑人,你先去对付那姓华的老贼,让我来打发韩飞林和王清贼道,料理了他们两个后,我们再合力来对付姓华的,我不信我们胜不了他们。”
魔女这—对敌战略无疑是正确的,可是刹那之间,山神庙内又出现了一件令他们感到惊讶和愕然的事情。只见两个贼人从神座下面提了一个浑身血污的人出来(原来神座下面竟然是一个关人暗狱),这个饶面貌,显然与韩飞林一模一样,所不同的,—个衣服光鲜,目光有神,一个衣服破烂,目光黯然失神。一个是座上客,一个却是阶下囚。不但赵刀感到惊奇讶然,连魔女也看得愕然了,问:“浑人,谁是真的韩飞林?”
“我也分不清楚,我们听听他们怎么。”
假黑蝙蝠华慕飞:“韩掌门,你何必这样?只要你将秘方出来,你不但生命无忧,仍然是玄武派的最高掌门人。这事除了我们几个人知道,谁也不知道。对你的名望,地位毫无损害。”
显然,浑身血污的人是真正的韩飞林了。魔女暗想:那个坐着的与韩飞林一个模样的人又是谁呢?他们为什么这样相似?难道他们是一对孪生兄弟?可是在江湖上从来没听韩飞林有兄弟的。
贼人们见韩飞林默然无语,对华慕飞的话似乎充耳不闻,坐在地上闭目养神,瞧也不瞧他们一眼。玉清:“飞林兄,我们这次来看你完全是一番好意,其实那张秘方,我们早已拿到手了,你不都是一样。”
韩飞林“哼”了一下,仍不出声。
玉清微笑道:“你不相信?那份秘方你不是收藏在‘凌霄阁’老君座下的暗匣中么?”
韩飞林初是—怔,目光闪动,凝视玉清问:“是不是那聋道人告诉你的?”
“是谁告诉我们,你就不必问了!我们这次来……”
韩飞林一口怒痰,直向玉清面上吐去:“奸贼!恨我有眼无珠,错认了你。也恨我不能亲手杀了你这奸贼,为武林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