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半百老者,瘦得像根竹竿,一袭灰衫像是挂在衣架子上,再一个留有山羊胡的老者,赵小刀认识,正是谷家的二总管三人的出现,使赵小刀大感意外。
“这里也有一个!“锦衣人指了指门边的尸体,“二总管,看看是什么人。“瘦如竹竿的老者步了过去,仔细翻检了一下尸体,口里“咦!“了一声,转回身来道:“此人……属下似乎在那里见过!“赵小刀微感一震,这锦衣人难道就是襄阳之霸谷大公子?不然这老者不会自称属下,想不到他会亲自出马,看来事情不简单。
“想想看,死者到底是谁!“锦衣人吩咐。
“哦!属下想起来了,两个月前在码头上见过,当时盘问他的来路,他自称叫萧天保,是个经纪人!““牙客?““是的。“赵小刀心里明白,实际上死者是做杀人买卖的经纪人,专门出面,替“武林判官“招揽生意,这点紫薇曾经说过。
锦衣人的的目光转投在赵小刀面上。
“你叫浪子?““在下正是。““庙里庙外的人全是你杀的!“赵小刀心里疾忖:这批“武林判官“的手下是紫薇下的手,她替自己解了围,使自己免于露底,绝不能抖出她的名头,自己代她承担了吧!想着,淡淡地道:“不错,是在下做的。““杀人的理由是什么?“锦衣人目光闪了一下。
“为了不被杀。““死者都是什么来路?““不知道!““浪子,你回答得挺干脆的。“锦衣人语带不屑,“从死者陈尸的位置看来,是有计划地包围往这小庙,封锁了所有通道。
说他们找上了你是为了财,看样子你不具备这资格,除非你暗中有令江湖人眼红的东西。如果说是为了恩怨,你没有不认识对方的道
理,对不对?““很对,可惜只是揣测,不是事实。“赵小刀冷冷地回答。
反正已经顶上了就顶到底,如果扯出真相,势必又牵出天狗毕鹏的命案,问题就复杂了。
心念几转之后,反问道:“阁下一行找到了鲁班庙,为的就是这几个人的被杀?““这是巧碰上,找你另有原因。““噢!请教!““二总管,你告诉他。“锦衣人朝山羊胡老者比了个手势,看上去,这襄阳之霸倒是派头十足。气焰迫人。
二总管挪了挪脚步。
“浪子,你刚刚已经承认杀人!““不错!“赵小刀硬起头皮回答,他当然不能改口。
“你跟复仇使女是什么关系?““毫无关系可言!““浪子,你想赖也不成,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据?“赵小刀心弦立时崩紧。
“对,你听着,南阳王家血案,复仇使女在现场留了血字,谁是凶手已是不争的事实,而天狗毕鹏是到王家作客,你在半路上就杀了他,承认么?“二总管语意咄咄逼人,仿佛法官在庭上对罪犯宣示案情。
“在下不否认杀死毕鹏,杀他的理由是,他向一对年轻夫妻下毒手,而那女的是个孕妇,这种暴行天理难容,扯不上复仇使女。““不必狡辩,听下去!“二总管抚了抚山羊胡,目光似冷电般一闪,声音沉了下去:“复仇使女到了本地之后,三个尼姑加上本府五弟子,一共是八条人命,再加上今晚的,足足一十六条,半个时辰前,老夫等得到密报,有个神秘女子在这一带出现。果然又发现了血案。死者有个共同的特征,差不多全是背心或肋下挨刀,现在你又在当场,还有什么话说!“'只一句话,碰巧!“'哈哈哈哈!锦衣人大笑一声,阴阴地道:“浪子,天底下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巧事,如果说有。便是碰上你,一句话,你必须交代出你自己和复仇使女的来路,清清楚楚地交代出来。“'如果在下不说呢!“'区区不喜欢听这个字。““事实如此,阁下不喜欢也得听。“三总管瘦如竹竿的身躯晃了晃,开口道:“二先生,依属下看,把人带回去慢慢问,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会承认的,问下去是浪费时间。“赵小刀心中一动,这锦衣人并非谷大公子,二先生这称呼很怪,只有一点可以认定,他在谷家的位份不低。
二先生抬了抬手,表示同意三总管的意见。
枯瘦的身形一晃,三总管伸出鸟爪似的手,抓向赵小刀,其诡异的手法,使人有无法抗拒之感。
赵小刀手中连鞘剑划了一个圈,很玄妙的守势,不管对手抓向什么部位,都在圆圈控制之中,而且守中又带着攻,手臂如被切中,非报废不可。
三总管并非泛泛之辈,中途抽手,改抓为劈,恰恰在圆圈划过的瞬间,快如电闪,就只差那么一丝丝。
赵小刀无法重复原式,急切里来了个脱袍让位,身形暴缩,避过了这一掌,剑已离鞘,猛觉风声有异,本能地朝侧后挥剑。
同一时间,三总管又拍出一掌,赵小刀以剑鞘横切,抗拒对方,与拔剑像是一个必然的连续动作。
“当!“地一声,二总管剑被挡开。
三总管的一掌也告落空。
就这么一丁点余裕,赵小刀己取好架势。
三总管也亮了剑与二总管的剑呈犄角之势。
赵小刀在春如儿的家门口曾经领教过二总管的剑法,三总管谅来也不是庸手,他又面临一个痛苦的场面,如果不用独门杀手,很难应付这两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