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吉道:“是末将通知他的。”
赵小刀哦了一声,道:“原来贤弟早已上山来了。”
周吉含笑摇头道:“末将是用‘军鸽’通知殿军弟的!”
赵小刀也笑了,道:“殿军昔日就喜欢鸽子,没想到如今依然!”话一顿,接着问道:“贤弟们还用军鸽互通消息,莫非心有不死!”
周吉肃色道:“正好如将军所说,末将等不能死心!”
赵小刀沉思刹那,道:“我判断贤弟们,可能已经有了个组织,对吗?”
周吉道:“是的将军,人数业已不少,将军若不生气,此事容末将后禀,现在有更紧急的大事,要请将军定夺。”
赵小刀一笑道:“所谓‘紧急大事’,可是有关我一家安危……”
周吉接口道:“正是,权相及**派出来的高手,天亮可到,趁此有限的时候,必须妥当的安置好夫人及公子!”
赵小刀道:“愚兄一家人的性命,并不比任何人尊贵,用不着为这件事太费心思,况生死由命,天已排定!”
周吉却道:“将军一身安危之重,末将等必须有所安排。”
赵小刀一笑道:“他们阴谋是连环运用,若王伦迷药见功,他们会悄悄把将军一家人处决,然后神鬼不知的回去!
“若王伦之计虽然得逞,却只迷倒将军一人时,他们就饰扮盗寇,杀尽将军家人,然后再行文捉拿强盗!
“设若王伦之计未能竟功,彼等仍以盗匪劫财出现,若再不成,就以官家力量来逮捕将军了!”
赵小刀沉哼一声,道:“不含糊,计划周到!”声调一变,接着又道:“贤弟刚才会说,王伦不会来了……”
周吉接口道:“末将只顾谈说殿军弟的事,没能把王伦的事说完,末将和王伦并马而行,谈及当年种种,表面看来似甚欢洽。
“说到他误粮事时,他却仍有余恨,对殿军弟更是恨到极点,末将已不能耐,很想立刻斩这狗贼于马下!
“可是沿路行人正多,不能下手,只好忍在心中,直到今晨早行,末将才在一片树林中,解决了他!”
话声顿住,周吉探囊取出了一只赤金小盒,道:“这是从王伦身上搜出来的迷药。”
说着,将金盒献呈给赵小刀。
赵小刀道:“贤弟带着它好了。”
周吉道:“还是将军带着好,末将曾逼出王伦一切实情,他说这迷药十分有效,并且不需解药,对时自醒!
“将军如今日泄行踪,随时随地都可能遭遇到危险,多这么件东西,必要时也许能管大用!”
赵小刀想了想,收起了小金盒,笑着道:“这盒子有个大用是不错,遇上身无分文时,把它卖掉,大概还能交换三五个月的衣食!”
周吉也笑了,道:“末将却没想到,王伦一生还能作这么件好事。”
赵小刀却面现一丝悲容,道:“王伦若非利欲心太重,我们岂不又多了一员勇将!”
周吉笑道:“将军和他途中相遇,难道没有看清!”
赵小刀道:“看清什么?”
周吉道:“声色犬马,早已掏空他的身体!”
赵小刀长叹一声道:“人有苟安的天性,享受的习惯,久之殆矣!”话锋一顿,接着却道:“贤弟已将王伦的尸体掩葬了?”
周吉道:“军侣多年,末将自然不会叫他尸骨露天。”
赵小刀道:
“天光将亮,将军对来袭的鹰犬,如何处置。”
赵小刀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周吉知道赵小刀的用意,答道:“一群没有是非,不明仁义,毫无人性,只知道奉令杀人,欺压良民,有钱无事不能商谈的武林败类!”
赵小刀双眉一挑,道:“贤弟知道的清楚!”
周吉道:“很清楚!”
赵小刀道:“刚才那种批评,没存成见?”
周吉道:“末将隐身多年,太明白这些人了,不但没有存着成见,并且也没有冤屈他们一星半点!”
赵小刀立即果断的说道:“我要先以赤诚试试他们,不行的话,就留他们在天目山中!”
周吉道:“末将也是这样想,不过这要智取才行!”
赵小刀道:“莫非他们功力极高!”
周吉道:“将军武勇,天下闻名,他们既然派人专为对付将军的,被派来的人,必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赵小刀道:“贤弟说的是,我们不能力敌!”
周吉声调压低道:“末将看来,非但不能敌,并且必须把权奸这次所派来的人,一个不留的全要诛杀才行!”
赵小刀没有答话,虽说自古忠奸不能并立,但要他一举杀这多的并无深仇大恨的人,实在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