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略一解释,簌簌听后明白过来,穆太太指的是唐苏。
因为穆江霖娶唐苏的时候,他还不是穆都统。所以有些早年认识唐苏的人,习惯于叫她穆太太,而不是都统夫人。
周围人都在赞叹:“真好看。难怪两位离开的时候舍不得它,如果是我,我也舍不得。”
“就是就是。这是个公园吧?那么漂亮……我平生头一次见。”
簌簌有些好奇,唐苏的东西怎么在这里。就凑过去看了一眼。
弗朗索瓦拿着的是一幅手绘的风景画。
画者显然在作画时候很用心,笔法细腻,把画中山水草木都表现得非常细致,仔细看去,栩栩如生。
说实话,这幅画确实非常用心非常好。
可是让簌簌一眼看过去就挪不开目光的,却是它的内容。
怎么看……
都像是她在现世里小区旁边的那个公园。
公园占地很大,风景独好。
特别是有一处仿旧的水榭,更是她在夏天的最爱。
每当有空的时候,她都会走到公园里,步入水榭略做休息。
如果只是简单的相像就罢了。
可水榭的构造,以及上面雕刻的花纹都一模一样,这就很有些奇怪。
弗朗索瓦打算卷起画轴,给法兰西夫妻俩寄过去。
簌簌赶紧拦了他一下;“让我多看看好吗?”
她看看时间:“一个小时后下班的时候,我把画还给你。”
这没什么问题。
更何况弗朗索瓦自己还有一大堆手头的事情没有处理好,需要赶紧去做。自然答应下来。
簌簌对着那副画整整一个小时,蹙着眉若有所思。
晚上穆江霖回到家的时候,夜色已浓。
路灯照亮了道路两侧,他大步踩在青石板路上,只为着早一点看到心心念念的那道身影。
推开餐厅门,扑鼻而来的是浓香的饭菜味道。
穆江霖目光快速在屋内转了一圈,锁定那道娇俏身影后,他冷厉的目光转柔,含笑道:“饿了吧?怎么没先吃。”
簌簌正缩在宽大的太师椅上看书呢。
冷不丁被他问了这么句,她眼睛不离书快速看完了这一段,才合上书册跳下椅子,跑到他的身边。
“这不是等你么。”簌簌甜甜地说。
穆江霖眉端微扬:“这样。”
簌簌:“当然啊。两人一起吃饭才好,不是吗?”
穆江霖笑笑不置可否,洗漱过后挨着她落了座。
他习惯地捡了她最爱吃的东西,一样样放在了她面前的碟子里。
簌簌望着他这举动,咬着筷子陷入沉思。
唐苏的卧室和她的卧室几乎一模一样。
唐苏会画画,她会画画,而且路数相同。
再者,唐苏画的风景,是她现世里住处旁边公园的样子。
这巧合也太多了。
簌簌慢吞吞吃着饭,问穆江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的?”
穆江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猜的。”
“那你会不会是按照唐苏喜欢的东西来布置的?”簌簌歪头盯着他,问。
穆江霖缓缓放下筷子:“怎么会那么想。”
簌簌发现了他的表情和动作与之前略有不同。
“没什么。”她甜甜笑着:“就是突然想到了所以问一句而已。”
穆江霖薄唇紧抿盯着她一言不发。
簌簌自顾自地扒拉着米饭,暗想着该怎么脱身才好。
她知道,自己穿过来的这本书是个系列,而且系列中的一二三都不见了,只剩下了现在这本‘四’。
如果。
她是假设,如果,唐苏是系列其他三本里的某个角色。
那么有没有可能,身为穿书小能手的她,就是穿越过来的曾经的唐苏呢??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旦形成,就开始以不可阻挡的趋势蔓延开来。
毕竟这些事情太过巧合。
簌簌越想,越纠结。
倘若她真的是唐苏,唐苏就是她的话。
那她得赶紧把这个婚给离了才行。
她能穿过来一次年纪轻轻就‘被克死’,那么很有可能会出现第二次被克死的情况。
死亡是很可怕的。非常痛苦。
虽然还没有完全证实自己的猜测,她也得提前做好准备,远离这个男人才行。
簌簌飞快地吃完:“我好了。”然后起身就要离开。
谁知她还没走两步,却是手臂一紧被人拉住。
他用的力气很合适,能够扣住她让她无法挣脱,又不会弄疼了她。
簌簌无奈地停住步子,甜甜地笑着:“老公~~~怎么了?难道,你舍不得我离开吗?”
穆江霖原本看到她跑开,有些心慌,下意识地就想挽留所以拉住了她。
如今见到她这样甜美娇嗔的样子,他眉间一松,没有提什么‘我们谈一谈’之类的话。
反而笑着勾手轻轻抚了抚她小巧的下巴。
“自然是舍不得你离开的。”他低笑道:“另外,酒席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你这边怎么样?参加酒席的礼服选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