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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韵听到了爷俩交谈的内容,立即压着嗓子轻咳了一声。
她笑盈盈的对着站在柳大少身边的柳依依,小可爱,柳成乾他们兄弟姐妹招了招手。
“嗯哼,依依,夭夭,月儿你们随为娘来一趟,为娘有些事情要交代你们一下。”
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等人自然不是傻子,听到了齐韵的招呼,连忙动身走了过去。
“哎,来了。”
“娘亲,这里的风雪大,咱们去那边的长廊下说吧。”
“韵姨娘,你先请。”
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的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老爹和爷爷他们爷俩刚才所说的那些话题。
自己兄弟姐妹等人,还是不听的为好。
任清芯见此情形,一把收起了手里的油纸伞,小跑着追向了齐韵。
“韵姐姐,你等一哈妹儿,妹儿正好也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说一下呢!”
站在一旁的齐润,自然也听到了柳之安,柳大少他们爷俩刚才所谈论的话语。
齐润轻轻地闷咳了一声,随手抽出了自己的腰间的旱烟袋。
他一边动作娴熟的装填着烟丝,一边缓缓地朝着围墙下那几棵正迎着风雪盛开的梅花走了过去。
齐润羊装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柳大少,确定自己所站的位置不会听到他们爷俩的说话声,这才从袖口里掏出了火折子,默默的点燃了烟锅里的烟丝。
柳之安目光平静的扫视了一下相继散去的众人,神色唏嘘的抽出了自己的旱烟袋,重新续上了一锅烟丝。
他轻轻地吐了一口轻烟,举着手里的烟袋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混小子,你还来点吗?”
柳大少侧目瞄了一眼老头子手里的旱烟袋,轻笑着摆了摆手。
“不来了,有人管着了,韵儿,雅姐她们姐妹们不止一次劝本少爷少抽一点。”
柳之安眉头一挑,神色怪异的放下了自己的手掌。
“呵呵呵,你小子居然也会有服管的一天,这可真是稀罕事啊!”
“不听不行呀,毕竟她们姐妹是为了本少爷着想。
本少爷又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该听的时候多少还是要听一下的。”
柳之安侧身看了一眼站在远处长廊下的齐韵她们姐妹几人,神色欣慰的点了点头。
“你小子,好福气啊!”
“这还得谢谢老头子你才是,当年要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说不定本少爷我一时湖涂,也就错过了韵儿这么好的娘子了。
现在再回想一下当年的往事,本少爷的心中可谓是感慨万千。
彷若一眨眼的功夫,几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遥想当年,本少爷还是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如今却已经成了一群孩子的父亲。
更是已经成了三个小家伙的爷爷了!
岁月,过得可真快啊!”
柳之安见到柳大少一脸感慨的模样,同样神色感慨的乐呵呵地轻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不容易啊!
几十年了,老夫总算是从你的嘴里听到一句暖心的话语了。”
“老头子,这你可就冤枉本少爷了,其实本少爷我一直都挺暖心的,只是老头子你没有发现而已。”
“去你娘的吧,你个混账东西什么德行,老夫还不清楚吗?
老夫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番话的。”
柳大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抬头冲着前方的东宫大殿示意了一下。
“老头子,有本事你当着我娘亲的面这么骂本少爷啊!”
柳之安脸色一僵,脸色有些窘迫的挠了挠自己的眉头。
“那只是……那只是老夫不想跟你娘亲一介女流之辈一般见识。
你还真以为老夫害怕她啊!”
柳大少看着自家老头子窘迫的神色,乐呵呵的说道:“反正我娘亲现在不在这里,你就是告诉本少爷,我娘亲她天天给你捶背按摩我也说不了什么。”
柳之安抬手拍了拍袖口上的积雪,没好气的抽了一口手里的旱烟。
“算了算了,老夫懒得在这种事情上跟你个混小子浪费口舌。”
柳大少侧目瞄了柳之安一眼,嘴角微扬的笑了笑,没有继续再刺激自家老头子的神经。
柳之安见到柳大少没有再说什么,对着手心一连着呼了几口热气,端着手里耳朵旱烟袋默默的吞云吐雾了起来。
一时间。
父子两人,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周边只有呼啸的风声,迎风飘摇的晶莹雪花。
“棋盘上的棋子已经布置好了,打算什么时候展开攻势?”
柳明志转头看了柳之安一眼,俯身缓缓地蹲在了地上,伸出双手抓了一把厚厚的积雪在手心里轻轻地团弄了起来。
“今年是不行了。”
“你说的这不是废话吗?再过一段时间就该过年了,肯定是不行了。
明年呢?能着手展开攻势吗?”
柳明志缓缓地站了起来,单手拿着手里的雪球轻轻地抛投着。
“明年开春之后,问题应该不大。”
柳之安眉头一凝,微眯着双眸暗自思索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之安眼神深邃的轻瞥了柳大少一眼。
“明面开春之后,就展开攻势的话,你小子的心里面大概会有几成的胜算?”
柳大少抛投着雪球的动作勐然一顿,眉头紧皱的沉默了下来,。
良久只有,柳大少用力的长吁了一口气,转头看着柳之安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
柳之安听到了柳大少的回答,原本只是微微凝起的眉头,顿时变的紧皱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老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小子如此没有底气的模样。
在老夫的印象之中,几十年了,你小子下的每一局棋,最终都是以你小子胜利告终。
怎么?如今的这盘棋。
对于你小子来说,很难吗?”
柳明志转头看了一下眉头紧皱的柳之安,神色复杂的转动着手里的雪球、。
“老头子,本少爷以前所下的棋,都是小棋局。
而现在的棋局,却都变成大棋局了。”
“混小子,再大的棋局,终究还是一场棋局。
只要棋子还在自己的手里,只要棋盘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那么,就永远不会有什么难以落子的棋局。
别人如何,老夫不知道。
但是老夫却清楚,以你小子的手段和能力。
你所下的那局棋,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平局而已。
常言道,胜者生,而败者亡。
对于而言,最坏的结果也只是平局而已。
而平局,也就意味着你小子已经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既然已经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那你小子还有什么好踌躇的呢?”
柳明志微微眯起了双眸,目光平静的凝望着眼前的风雪。
“老头子,天下这局棋,哪有这么容易下啊!”
“混小子,老夫自然清楚天下这局棋,没有那么容易下。”
“那不就是了。”
柳之安抬头看了一眼大殿的方向,然后又回头看了看站在长廊下的柳乘风,柳成乾他们兄弟二人。
“混小子,韵儿她们姐妹几人赶去长廊之前,你对老夫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