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呼延玉一眼,神色尴尬不已地闷咳了几声。
“咳咳咳,咳咳咳。
嗯哼,咳咳咳,那什么,那什么,兄弟我那个岳父大人可真是够阴险的啊。”
他娘的,冲动了,冲动了。
呼延玉他怎么骂他爹,那是他的事情。
自己这个当女婿的跟着他一起骂,就不合适了。
呼延玉看到柳大少脸上那十分尴尬的表情,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柳兄弟,你不用担心为兄我会介意什么的。
对于那个老东西,你该怎么骂就怎么骂,为兄我一点都不在乎。”
见到呼延玉这么说,柳大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他可以不在乎,但是自己却不能不在乎。
毕竟,自己这边还有瑶儿在呢。
看在瑶儿的面子上,自己也不能真的就毫无顾忌的去咒骂……那什么,那什么啊。
柳大少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只好装作没有听到呼延玉的话语,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呵呵呵,呼延兄,你继续说吧。”
“听到了那个老东西给出的选择之后,不仅仅只是为兄我当场暴怒了,就连月馨她也跟着一起暴怒了。
月馨她原本就清楚为兄我在部落了的遭受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再加上那个老东西今天的所作所为。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就抽出了自己的兵刃,要与那个老东西拼命。
然而,为兄我的心里很清楚,在那种情况之下,月馨她去跟那个老东西拼命,无异于是去白白送死。
为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去白白的送死啊。
因此,我急忙将月馨给阻拦了下来。
然后,我便主动低下了头,第一次卑躬屈膝的去询问那个老东西,除了这两条路,还有没有别的路选择。
当时,为兄我的心里还在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幻想着这个老东西能够看在几十年父子亲情的情分之上,能够不再继续为难我们了。
可惜是的,为兄我想多了。
幻想,终究是幻想而已。
那个老东西为了他的权利,为了能够与金国联姻,让他的权利变得更大,可谓是一点父子亲情都不讲啊。
他毫不犹豫的坚持自己的决定,让月馨我们两个选择。
要不为兄我留下,月馨他们活着离开草原。
要么,我们全都要死。
这一次,月馨的怒火已经达到了顶点。
她不顾为兄我的劝阻,宁愿一死,也要与那个老东西拼命。
可是,月馨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为兄我却不能不在意啊。
最终,为兄我咬牙切齿,心神悲痛的沉默了许久之后,在月馨她失望,失落,又痛苦不已的目光之下,我率先发下了毒誓。
然后,我强拉着满脸失望之色的月馨,去了几十步之外无人所在的角落。
再然后,为兄我便当场给月馨跪了下来,恳求她安然无恙的离开呼延部落,离开草原。
常言道,男儿膝下有黄金。
可是,跪在月馨的面前,为兄我无怨无悔。
在为兄我的眼里,所谓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在月薪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只要月馨她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离开,为兄我连性命都可以不在乎,更何况是这区区一跪了。
其实,为兄我的心里面十分的清楚吗,在那样的情况之下,任凭为兄我说什么恳求之言,月馨她都已经听不进去了。
只是,为兄我别说选择啊。
为兄我唯一的念头,就是让月馨他们一行人能够安全的离开草原。
至于其它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考虑。
最后,在为兄我强忍着万分的悲痛,故意说出的一些令月馨她伤心难过的话语,月馨这才满脸痛苦的点了点头,答应我会离开草原的。”
呼延玉说着说着,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悄然的滑落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想当年,直接没了一条手臂,都未曾流过一滴眼泪的呼延玉。
现如今,在说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之时,竟然情不自禁的落泪了。
柳明志看着泪流满面的呼延玉,嘴唇嚅喏了几下,想要说一些什么,然而当某些话语到了嘴边之时,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因此,他也只好神色复杂的用力地抽了一口旱烟。
自己与呼延玉相识了几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流眼泪的模样。
如果还是先前的情况,自己也许还能劝说一二。
然而,当自己知道了呼延玉和裴月馨之间的情况,还有着婉言的原因存在之时。
短时间之内,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柳明志抬手扇了扇面前的轻烟,也不管呼延玉同意与否,直接起身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酒囊,径直朝着半空中举去。
晶莹的酒水流落而下,稳稳地落入了柳大少口中。
一口,两口,三口……
直至酒囊滴落下了最后一滴酒水之后,柳明志这才将举在半空中的酒囊给放了下来。
“呼。”
呼延玉见此情形,直接起身朝着旁边的书架走了过去。
很快,他提着一坛酒水折返了回来。
“柳兄弟,还喝吗?
你要是还喝的话,为兄我也就直接去掉了酒坛上的封泥了。”
柳明志看着呼延玉提在手里的酒囊,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喝!当然要继续喝!
呼延兄,今天咱们兄弟二人喝它个一醉方休。”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的回答,当场放声大笑了几声。
“哈哈哈,柳兄弟,爽快。”
“呼延兄,咱们兄弟既然要喝个一醉方休,用酒杯自然是喝不痛快了。
不知你的房间里面,有大碗没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