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少的最后一句话一出,呼延玉的身体微微一软,脸色变的阴晴不定了起来。
“七三,八二,怎么……怎么会如此的严重?”
看着神色阴晴不定的呼延玉,柳大少端起酒碗轻饮了一口酒水。
“呼延兄,你不清楚这些事情,那是因为你以前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所以你很少去关注这方面的问题。
可是,当你仔细去了解了这方面的事情之后,你就有可能会发现,真实的情况有可能会比兄弟我刚才所说的还要严重那么几分。”
柳明志说着说着,举起酒碗对着呼延玉示意了一下。
“呼延兄,来,咱们再喝一个。”
呼延玉眉头紧皱着的端起了自己的酒碗,心不在焉的与柳大少碰了一下酒碗。
“好,好的,喝。”
一口气大半碗酒水下肚之后,柳明志长吐了一口酒气。
“呼。”
“呼延兄,老蚌怀珠的事情,对于一家人来说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大喜事。
然而,那也得母子平安或者母女平安了以后,才能叫做真正的大喜事。
否则的话,喜事就要变成丧事了。”
听到柳大少的这一句话,呼延玉下意识的附和着点了点头。
“柳兄弟,言之有理啊。”
“呼延兄,听到兄弟我跟你说了这些事情之后。
那么,将来等到你与裴姑娘你们二人成亲了以后,以本姑娘现在的年龄,纵然还可以怀有身孕。
可是,你敢让她冒着生命的危险,给你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吗?”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的询问,本能的摇了摇头。
“不敢,不敢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轻摇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换了一个姿势。
“呼延兄,以你对裴姑娘的了解,你觉得她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因为她的缘故,最终落下一个断子绝孙的结局吗?”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呼延玉又是本能的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端起酒碗对着呼延玉示意了一下后,微微抬头直接将半碗酒水一饮而尽。
“呼,好酒,好酒啊。
呼延兄呀,你不希望见到裴姑娘因为要给你生儿育女的事情,承受着有可能会付出自己性命的代价。
同样的,裴姑娘她那边又不想因为她的缘故,让你这位心上人落下一个连香火都无法延续的结局。
如此一来,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也就变的相悖了。
那么,面对这种相悖的问题,你们两个应该要如何去解决呢?”
也不知道呼延玉是已经喝的有些多了,脑子变得有些迟钝了。
还是因为柳大少先前的那一番番的话语,心里面已经一片混乱了。
当柳明志的这个问题一出口之后,他便下意识的反问道:“是呀,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去解决呢?”
柳明志看到呼延玉如此反应,直接提起了桌案上的酒坛。
随即,他借着给自己倒酒的动作,目含笑意的快速的瞄了一下房门处那一道已经将头紧贴在墙壁之上的身影。
“呼延兄啊,是兄弟我在问你,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去解决,你怎么还反问起我来了呢?”
呼延玉轻轻地皱起了眉头,神色顿时变得纠结了起来。
“柳兄弟,我,我,我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解决,所以才会问你的啊。”
见到呼延玉这样回答自己,柳大少顿时就乐了。
“嘿,呵呵呵,你倒是还挺理直气壮。”
“柳兄弟,说真的,现在为兄我的脑子有些懵,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酒坛,捏起一颗花生米弹到了嘴里。
“呼延兄,这样吧,咱们先不说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将来等到你和裴姑娘成亲了以后,如果她坚持要给你生下个一儿半女的,你会怎么办?”
呼延玉稍加沉吟了一下,直接端起自己的酒碗,将碗中的酒碗一饮而尽。
随后,他看着柳大少默默地呼了一口酒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会阻止她的。”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提起酒坛给呼延玉续上了一碗酒水。
“呼延玉,你阻止了裴姑娘,你们可就要绝后了啊。
这样一来,咱们之间的话题,可就又回到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问题上面了。”
听到柳大少似有所指的语气,呼延玉转头瞄了一下房门处自家小妹的身影,神色复杂的拿起了书桌上面的旱烟袋。
随即,他似乎想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语,紧接着又把手里的旱烟袋给放回了原处。
柳明志见状,脸色微微犹豫了一下,直接拿起了自己的旱烟袋,扯开烟袋捏起一撮烟丝递了过去。
“呼延兄,真的就是今天的最后一锅了。”
看了一眼柳大少指间的烟丝,呼延玉的脸上顿时露出了迟疑之色。
“柳兄弟,这!这!”
“来吧,心情郁闷,心绪紊乱的时候,来上一锅也无妨。
兄弟我也陪你一起来一锅,大不了,咱们兄弟明天少来一点咯。”
见到柳明志都已经这么说了,呼延玉轻轻地点了点头。
“也好。”
很快,兄弟二人就又开始吞云吐雾了起来。
呼延玉活动了一下身体,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之后,转头吐了一口轻烟。
“柳兄弟,为兄我又想了想,关于子嗣的问题,为兄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将来,若是月馨能够给为兄我生下一儿半女的,那是我呼延玉的福气。
反之,也是我呼延玉命该如此。
一起顺其自然就是了,我不强求什么。”
听到呼延玉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柳明志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当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之时,房间外面骤然响起了清脆悦耳,却充满了怒气的说话声。
“呼延玉,你看的可真是够通透的呀。
你连延续香火,断子绝孙的事情都能够不在乎,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值得你在乎的?”
伴随着清脆悦耳,却又满含怒气的说话声,呼延筠瑶单手提着自己的裙摆,怒气冲冲的走进了房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