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晔经过短暂的思索,眼神无奈的望着魏永。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虽然魏永这老货可能再给自己添乱,可是眼下的情况也比刚刚那种尴尬的氛围要强。
说点什么总比什么都不说的要好。
大眼瞪小眼,你不言我不语的场面实在让人不自在。
“老爱卿,你弹劾并肩王包藏祸心,欺君犯上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这诽谤污蔑之罪可不是儿戏。”
李晔紧紧地盯着魏永的位置,希望他能体会到自己的良苦用心三思而行。
别再给自己添麻烦了。
“回禀陛下,老臣自然有证据。”
李晔想不到魏永如此的不识趣,悻悻的望着魏永:“哦?证据何在?”
“回禀陛下,证据便是方才并肩王在奏折上的内容,除了老臣,在场的同僚都听到了,皆可作证。”
正打算看戏的百官脸色一僵,纷纷的对着魏永怒目而视,好端端的突然就被拉下水了,我们招惹谁了。
我们又不是聋子,奏折上的内容明明是并肩王告老还乡的请辞,跟包藏祸心,欺君犯上有个狗屁的关系。
你自己沾染诽谤污蔑的罪行就算了,还想把我们拉下水。
更重要的是莫名其妙的就得罪了并肩王,我们冤枉不冤枉啊,你做个人吧你!
“老匹夫,睡你老母。”
“老货,老子问候你妹。”
“魏狗,你祖坟炸了。”
“..........”
李晔自然无心顾及百官的反应,静静地盯着魏永。
不但百官轻声咒骂魏永,李晔心里何尝不在问候魏永的祖宗十八代。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好端端的怎么就从请辞奏折上听出了欺君犯上的罪名了呢?
“老爱卿的话令朕糊涂了,并肩王的奏折内容乃是告老还乡请辞之言,并无包藏祸心,欺君犯上之举啊。
朕一个人听错了还情有可原,总不能满朝臣公全都听错了吧。”
“回禀陛下,老臣斗胆问并肩王年岁几何?”
李晔诧异的看着魏永,实在想不通他到底要干什么,轻轻地吁了口气:
“魏老爱卿,众所周知,姑父他今年三十有三了。”
“陛下圣明。”
李晔脸色一僵,你拍马屁也不是这么拍的吧,知道姑父多大年纪有个鸟的圣明啊。
百官也是脸色怪异的看着魏永,腹议一声厚颜无耻。
不过又对魏永佩服之至,拍马屁拍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吧。
怪不得人家能坐到堂堂左相的位置呢?仅仅这脸皮就得自己等人在好好学习个七八年的时间。
一些后进之士的年轻官员腹议着魏永的厚颜,不少魏永的老对手似童相?宋煜?夏公明他们这些老臣轻轻地一扯胡须,轻吸了一口气?眸子中藏着淡淡的怪异之色。
似乎明白了魏永的打算。
他们给魏永是多少年的老对手了,谁还不了解谁啊。
魏相绝对不是这种无缘无故就将人往死里得罪的人?他肯定别有用意。
“魏老爱卿?你还是接着说并肩王的奏折中有何证据证明他包藏祸心?欺君犯上了吧。”
“是,老臣遵旨。”
“回禀陛下,陛下方才言说并肩王三十有三,乃是正值壮年?此时正是精力鼎盛之时?却要告老还乡,明显就是包藏祸心,要陷陛下于不义也。
并肩王入朝多年,所作所为早已在民间广为流传?他此时三十有三,却要告老还乡?一旦陛下准许,到时候传到民间,被百姓所知,将如何看待陛下为人?
百姓善良却愚昧,极易被人利用,到时候万一有居心叵测之人兴风作浪,非议朝廷,认为陛下在行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之失德无道之举,对陛下乃至朝廷的颜面都将大打折扣。
陛下刚刚登基两载,急需在百姓心目中树立威望。
这个时候并肩王却要告老还乡,不是在陷陛下于不义之名,无道之举吗?
这不是包藏祸心,欺君犯上又是什么?
故而臣弹劾并肩王包藏祸心,欺君犯上。”
李晔的脸色从最初的无奈中渐渐地喜上眉梢,心里对魏永的咒骂之词也转变成了称赞之词。
欣慰的望着魏永跟柳大少一副要誓不罢休的模样,李晔轻轻的舒了口气。
对于自己力排众议召回魏永的决定再次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