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他的咖位和定位,拿到《惊昼》的男一,简直就是天降福缘。这部戏拍摄周期一共三个月,根据某网文网站大ip小说改编,书粉特别多,官宣男主的时候,宴九被撕到体无完肤。
郭健让他别听那些声音,王成海则是直接敲定工期把人拉到了剧组。
王导资历老、又犟,他决定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他没去给网友和《惊昼》书粉一个交代,只说拍出来他们就知道了。
宴九心里其实也没底,只知道这么好的机会他不能放弃,以致于明明是组里资历最年轻的小孩,却被许多老戏骨点名夸奖过。
说到底他这二十多年,认真做的事不过就那么几件。
唱歌、跳舞、拍戏,喜欢陆燃。
除了最后一件,每个都做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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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海说让他早点去,宴九自然不会耽搁,到剧组的时候导演还不在,副导见他来这么早还惊了一惊,“你昨天不是夜戏吗?”
宴九正坐在化妆间里喝豆浆,闻言笑,“睡饱了。”
化妆师是宴九朋友,二十多岁,长得很清秀,闻言白了他一眼,对副导演说:“你听他扯,昨晚还开直播播到两点,这才四个钟就来组里了,你信他睡饱了?”江铎顺手用化妆刷柄敲了一下宴九脑壳,“别笑,掉粉了。”
宴九挑眉,“哥你之前明明说我这张脸就是不上妆也能上镜的,现在笑一下你就上不了粉了吗?”
江铎:“滚蛋,脸再帅有屁用,还不是个纯0。”
化妆间就他们三人,副导见状尬笑两声,推开门出去,宴九怔在原处好一会,忍不住一胳膊肘向后朝江铎腹部袭去,“老子铁1。”
江铎没躲,凉凉道:“承认自己是gay了?”
宴九:“……”
“早就知道你是。”江铎给他画好眉,扔了管口红过去,随手拉把椅子坐下来,“是直是弯,姐姐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坐在扶手上,穿了条粉色短裤,一只脚搭在椅子上,一只脚搭在地上,轻佻又随意,下睨着眼看向宴九,“就可惜了,要是个1多好。”
宴九:“……”
“我真的是。”
江铎扫了他一眼,“那陆燃是0?”
他问的特别自然,宴九像是被他看穿了一样,皱了下眉,旋即又松开,“不知道。”
江铎:“没做过?”
宴九没跟人这么深刻露骨地聊过这些话题,耳朵不自觉红了红,半晌才无奈道:“我那时候太小了。”
“哪儿小了?”江铎反问,视线直接落到他两腿中间,看了一秒又移开,啧道:“不能看,越看越罪过,姐妹的鸡儿连蹭都不能蹭。”
宴九前一秒还红着的耳朵迅速降温,冷脸看过去。
江铎也不再逗他,直接问:“真在一起过?”
“嗯。”
“分了?”
宴九点头,“对。”
“组合解散前还是后?”
“前。”
江铎皱了皱眉,没问理由,而是问了句:“你们俩有仇吗?”
这问题郭健昨天也问过宴九,他当时说的是见面火车站碰一碰,看谁扎死谁,这时候却愣了两秒钟,摇头摇到一半又点头,“有。”
“嘶——”
“当初那个出国的机会。”宴九皱了皱眉,“一开始是我的。”
江铎:“?”
宴九不太想说这事,这几年也一直没觉得什么,但这两天陆燃这个名字总是出现在耳边,他觉得有些烦躁,骨子里那点被娱乐圈收起的戾气又漏了出来,“我不太想出国,跟资方商量好了给别的成员,然后过了一个月吧,他说他要走。”
江铎胳膊支在腿上,手指点了点下巴,“我猜猜,你不想出国是因为那时候小情侣热恋,不想离他太远?”
宴九垂眼看向脚尖,化妆间里安静了很久,江铎才听见他轻声说:“那时候S-seven快解散了。”
组合解散意味着他和陆燃那一点作为队友的联系也断了。
宴九当时甚至都没成年,张扬纯粹,骨子里一股拼劲儿。
他还记得是初夏,室内没开空调,空气里有点闷闷的,他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街道上人来人往,勾着笑转头,“谢了,我不去,有更重要的事。”
青春年少的那段时间,宴九觉得,最重要的事,不过是喜欢一个人,站在他身边,陪他一起并肩走到顶点。
至于别的,都要往后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