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十月底。]
[luran:那应该没时间。]
[洛晚:行程已经满了吗?]
[luran:倒也不是,答应了一个小朋友要接人,那段时间分不下心做别的事。]
他第一句话出来宴九就看懂了,不管是说十月还是十一月,甚至是明年,这人都能找到借口推掉。
他摆明了的不想去。
可是后一句话发出来,宴九被钉在原地一时动不了,耳尖有些热。
拒绝还带撩人的,绝了。
他没再在群里出声,苏辰禾他们聊了一会,宴九刚打算去洗漱睡觉,陆燃一个语音通话发了过来。
他犹豫两秒钟,接了。
“到家了吗?”陆燃问他。
“嗯。”
“锁好门,早点睡。”
他那边有很轻的一道滴声,接着是门锁打开的咔哒声,宴九问他:“回家了?”
陆燃顿了顿,“没,到工作室了。”
“开在哪儿的。”
“望京。”
不近,宴九哦了一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陆燃却主动说:“宋阳如果私下找你要做什么,直接让他找你经纪人。”
宴九皱了下眉,“怎么了?”
“怕你吃亏。”陆燃无所谓地笑笑,“盛和抠,找你肯定给不了高价,你又心软,他随便扯扯以前的情分,我怕你就答应了。”
他这话半真半假带了点迷惑,宴九应下一句知道了,然后问他:“你也是这样?”
陆燃反问:“哪样?”
“我不心软,你知道我现在是个商人。”
宴九挺想说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偏偏这个人自己提:“不过看你好欺负这点,我跟宋阳也没什么区别。”
“……”
“滚蛋。”宴九压着声音道。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他在北京住的是一间复式二层楼房,当初买这套房的时候,特意看了地理位置和房间,想的是以后跟陆燃住一起会方便。
一楼靠窗的位置放了架钢琴,已经很久没弹过了,钢琴正对的地方是一组架子鼓,再向前是一间隔音很好的小房间,放了很多乐器。
宴九一眼扫过去,还能看见放在地上落灰的一只非洲鼓。
他想了想,是S-seven刚成团的时候,七个人有一个出国游玩的团综。当时经费有限,去了当地一家手工乐器店,他多看了几眼
,然后等到要回国的时候,陆燃消失了一下午,再出现便送了这只鼓给他。
当时他几乎被开心填满,明明一个团队一起出去,只有自己一个人是被偏爱的。
问陆燃是怎么买的他也不说,只能自己抓心挠肺地等节目播出。
于是宴九在电视屏幕里看见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青年,说着一口流利的外语,跟店家交涉许久,然后随手拉了个小凳子坐在异国他乡的街头,从吉他弹到尤克里里,微垂着眼睛,侧脸精致得像是雕刻一般。
不远处的广场上面是纯白的雕像,宴九不知道是不是节目组做了手脚,他看见雕像下的白鸽飞到陆燃身边,围着他轻拍羽扇。
这人见状勾唇笑了笑,继续自顾自的弹奏,给店家拉客。
夕阳落在道路上,远处行人驻足回望,青年坐在落日余晖里,随性又恣意地弹奏着故乡的曲目,身边围绕了一群自然的精灵。
弹幕上有一句话宴九印象特别深:看啊,这个人在发光。
陆燃这个人,很轻易就能将优秀和深情结合在一起,然后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宴九眸光软了软,放下手机走进那间房间,抚掉鼓上的落灰,随口哼了个曲子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