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酋云露星捂着心脏:……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买什么?”清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众人立刻僵住。
祁风眠还戴着那副平光眼镜,他已经换下了西装,穿上了宽松的工作服。他倚靠在阳台墙壁,一手拎着一袋子的花,另一只手则指尖弯曲倒扣,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活动室的门,姿态略有些懒散。
众人立刻僵住,只有云露星还在不紧不慢地啃馒头。
祁风眠慢慢走了过来,脚步不疾不徐。他眼尾上跳,淡淡地扫了眼在场的众人,重复问道:”买什么?“
没人说话。
就算是神经病,也是会分场合见机行事的。
新来的小孙转转脑袋,看了看沉默低头的老吴,又看了看闷声啃煎饺的云露星,好心解答疑惑:”云露星姐姐向老吴预定了几个男朋……“
老吴表情瞬间扭曲,随后大叫道:”糟了!我好像犯病了!我先回去吃药!“他一只手捂肚子,一手捂头,姿态奇怪地最先逃离战场。
他开了一个头,很快的,所有人都囔囔着千奇百怪的借口飞速撤离战场。就连懵懵懂懂的小孙都被顺手扯着带走了。
嘈杂的活动室瞬间安静下来。偌大的室内,只留下驻足于门边的青年和安静的女孩。
他静静地凝望病房内发呆的少女,随后慢慢上前,将手中那一袋子花递给云露星。
他唤她:“小露珠,回家了。”
听到回家两个字,云露星留恋地看了眼离去的病友们,惆怅地叹了声气。
她也很想溜啊…
…
云露星努力在脑海中思索有没有自己能用的借口。
祁风眠看她发呆,微微挑眉,将手中的花放置桌上,缓缓推至对方面前。
他拉开对方身侧的椅子坐了下,侧身托首望着云露星,含笑问她:“在想什么?”
云露星悄悄往袋子里看了一眼,里面是各色的郁金香和玫瑰,不知道那枚戒指藏在其中哪一朵花内。
她的头上传来阴影。云露星抬起眼正准备说什么时,唇瓣却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
祁风眠起身吻了她。
他一手桎梏着云露星的下颔,迫使对方接受这个缱绻又缠绵的吻,深邃的眼眸中闪耀着淡淡的笑意,始终注视着对方。
云露星怔怔地眨了眨眼,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她被祁风眠握住的手指蓦地传来一阵凉意。
是戒指。
祁风眠慢慢地松开了这个吻,他的手指摩梭着云露星左手的无名指,冰冷的指尖顺着戒指打转。
他唇畔的弧度变大,笑容多了几分真切。他一只手玩弄着云露星的手指,另一只手则托首侧望迷茫的云露星,语调悠扬地唤她:“祁太太,你好啊。”
和上辈子相比,他这一次的求婚一点都不够浪漫。
但云露星并不在意。她连跟祁风眠结婚这件事都不在乎,当然不可能记挂一个小小的求婚仪式。
事实上,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在乎的事情都很少。
她想了想,提示说:“戴错了。”
祁风眠这下子是真的笑出了声。他轻轻地捏了捏云露星的手指,懒洋洋地说:“没有戴错。”他的笑带着几分得意,眉眼肆意又张扬。
他倾身俯首凑近云露星的耳畔,嗓音低醇的重复道:“祁太太,回家啦。”
求婚才戴中指,婚后才是无名指。
而云露星和他在上辈子已经结过婚了,持证上岗受法律保护两辈子生死相随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