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眼看方才那番献舞叫罗斛国与镇北王赚尽脸面,其余番邦也正都不服气,一听有比试,立时提出要派出各自的勇士来参加。
景帝只得应允,于是酒宴散后,众人齐齐移步到了射箭场。
北方的藩国大多游牧出身,箭术了得,他们不满足只是射箭靶,提出要射活物。
独孤珩没有意见,高霁则另有筹谋,也应了下来。
眼见如此,景帝便也应允,甚至为了充面子,还将本次罗斛国进贺的几颗南珠拿出来做奖品。
天下南珠,以罗斛国所产为上上等,其颗颗圆润饱满,光可鉴人,尤其个头若龙眼般大,非其他珍珠可比。
当然,到了此时,奖品已是次要,颜面才是头等。
是以打一开始,各方便铆足了劲头,看谁能射下空中最多的飞鸟。
然宫中的射箭场实在比不得野外,还是有些难度的,几番较量下来,原本以骑射见长的羌戎,柔然等国也不过射了五六只而已。
出乎意料的是,武王府竟然收获不错,接连射下十五只飞鸟,不仅遥遥领先于各藩国,也领先了镇北王府一只。
见此情景,立时有藩国提出质疑,说他们射箭时天上飞鸟并不多,但到了武王府上场鸟就多了起来,很有作弊之嫌。
然武王府代表着高氏皇族,景帝岂能容人质疑,只道比赛当然有运气的成分,运气不好也没办法,叫各藩国颇为窝火。
胜券在握,最后一局,高霁决定亲自上场。
他乃有名的风流纨绔,众人原本并不看好,哪知今日武王府大约果真运气爆棚,他亲自拉弓竟也射下了两只,而其余各藩国竟然一无所获。
高霁甚为得意,眼看镇北王府的弓箭手即将上场,忽然开口阻道,“本公子抛砖引玉,不知可否请镇北王亲自引弓?堂堂三十万大军统帅,箭法一定相当了得,不如趁此机会叫我们开开眼界。”
众人早已猜到他还要找独孤珩的茬,此时竟已见惯不怪,只想看独孤珩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因为就目前来看,武王府已经领先镇北王府三只飞鸟,而这轮只剩下三箭,就算独孤珩百发百中,也最多只能同武王府打成平手而已。
而经过这几轮射箭,空中飞鸟几乎已受惊逃走,很有可能会一无所获。
若输给高霁,岂不是会失了面子?
而顶着众人目光,独孤珩只道,“孤的赌注,可是很高的。”
言下之意,他并不会为了景帝的那几颗南珠出手。
高霁却认定独孤珩不敢出手,哼笑道,“想要什么,不妨直言?”
独孤珩神色淡淡,瞥了他一圈,最后目光落到了他头冠上,只道,“世子冠上的宝石还不错。”
宝石?
众人一顿,高霁更是怒火冲天,妄图取他发上之冠?这北蛮子竟妄图如此折辱他?
“如若你赢,本公子自会将宝石奉上,但如若你输,要就地向父王及本公子俯首道歉。”高霁咬牙道。
独孤珩挑眉应好,当即从侍卫手中接过了弓箭。
此时他只有三箭,而天空万里无云,更无飞鸟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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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方才藩国们质疑的不错,今次高霁的确作了弊。
武王府地处江南,多少年来养尊处优,侍卫们的箭法根本不能与善骑射的番邦相提,若不想办法,必定要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