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来都来了,安若也只得硬着头皮上,接着妹妹的白子下了起来。
只是没几招过后,她也果然发现,独孤珩走棋很是凌厉,步步紧逼,是个高手。
不过她拿出十二分的精力面对,竟也与他周旋了许久。
一旁的“观众”也看得十分认真,中间芳若与赵达偶有不懂,明瑜还小声解释给他们听。
这种境况下,安若愈发绷紧了心弦。
棋局过半,她忽然想到一步妙棋,便悄悄抬眼看了看独孤珩。
却见他敛眉沉眸,似乎没有发现她的打算。
她稍稍犹豫一下,便将棋子落了下去。
哪知就在瞬间,对面的人忽然一笑,还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安若心间一惊,他难道是看穿了她的打算?
这可不妙,如若他看出来了,她极有可能就此陷入困境。
少女不由自主的禀起呼吸,一双眸子紧紧盯着他手里的棋子。
出乎意料的,他却将棋子落在了别处。
看起来是并未发现她的打算。
安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怔愣一下,忍不住又去看他。
独孤珩做无辜状,还问道,“怎么了?”
安若,“……”
他是不是,在故意装傻?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然他方才笑什么?
她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却又无法拆穿他,只好轻咳两声,“没什么。”
硬着头皮继续下。
至此,结局已经没了悬念,没几步后,她果然赢了。
芳若顿时欢呼起来,“太好了,砚台还是我的!姐姐真厉害!”
明瑜却有些不敢相信,“表哥”看起来该是很厉害的样子,怎么会输给长姐?
然独孤珩却一脸歉疚道,“辜负了你的期望,对不住。”
明瑜只好大方说没事,“表哥能来帮忙,我已经感激不尽,不要紧,不要紧的。”
而一旁,安若冷眼看着独孤珩,却愈发不知该说什么。
这个人,真的是她上辈子认识的独孤珩吗?
“表妹在看什么?”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又抬眼来看她,眼底有一丝微弱笑意。
安若长睫闪了闪,颇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谁料就在此时,河道上忽然传来了声音。
“官府查船,靠岸停船……”
甲板上的几人都是一愣,赶忙循声望去,见不远处的河岸上果然站了许多官差。
“有查船的。”
安若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独孤珩,声音里带了些紧张。
这还是此行第一次遇见查船。
独孤珩则淡声道,“我们有路引,无妨。”
是,有路引还怕什么?
安若这才惊觉自己反应有些过大,便不再作声,继续装模作样的摆弄棋盘。
他们此时就在甲板上,显然已经进
了那些官差的视线,如若躲起来,反而叫人起疑。
船很快就靠了岸,有五六个官兵登上了船,腰间都挎着刀,面无表情的在甲板与船舱间搜查。
阮青岚与秦氏也出来了,那几个官兵上下查过一圈,踱步到了众人跟前,打量他们道,“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路引可在?”
阮青岚从容不迫的拿出路引给那几人过目,又答道,“鄙人从汴京出发,要去临安老家,路引在此,请官爷过目。”
那路引上头的官印货真价实,人数也都对得上,官差挑不出毛病,又将纸张还给了他。
众人悄悄松了口气,以为已经过了关。
哪知领头的却又将他们审视一遍,问道,“这么多人,要去临安做什么?”
阮青岚倒也从容不迫,答道,“我们都是江南人,一来回去省亲祭祖,二来运些布匹回汴京,做的都是正经生意,还望官爷明鉴。”
路引上交代了阮青岚是汴京的布商,这个说法,官差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然他并不死心,又将目光投到了独孤珩与赵达的身上,眯眼问道,“这两人是……”
安若只当对方看穿了他们的伪装,不由得紧张起来。
阮青岚尽力叫自己神色如常,答道,“这二位是鄙□□兄与妻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