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
安若咬了咬唇,只好停步,“表哥……还有事么?”
是的,慌乱之下,她将他唤成了表哥。
独孤珩眸色幽深,声音里似乎还带着些幽怨,问她道,“表妹可是已经心有所属?”
安若心头一跳,忙摇头否认,“并没有。”
然他却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面色没有一点改善。
安若无奈,只好又同他解释道,“今日上山其实是因为家母心急小女的婚事,小女不好忤逆家母,这才来求签解签,表哥不要误会……”
哎,两人非
亲非故,连表哥表妹的称呼也是假的,她只能暂且这样解释,好歹希望他能理解吧。
哪知她话音落下,独孤珩竟是道了一句,“我也有些着急。”
什么,他也着急?
安若只觉眉毛都要跳起来了,眼下这样的场景,他该不会又要说什么了吧。
然而未等他再张口,视线中却忽然闯入了一人,一身和尚的打扮,面上的神色却甚为奇怪,且脚步匆匆,正朝着独孤珩而去,手中握了个什么物件,在日光映照下寒芒一闪。
安若一怔,在反应过来的瞬间惊呼了一声“小心”,又下意识的伸手,将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虽然她力气并不大,但所幸独孤珩已经反应了过来,余光中见那人举刀,立时也一个撤身,对方匕首落下的瞬间,堪堪擦过了他的右臂。
只是那人并未放弃,重又举刀扑来,与此同时,又有几个平民打扮的人一起朝独孤珩的方向袭来,独孤珩一个反踢,先将近身的刺客踹到老远,又赶忙拉着安若往一旁撤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现场的许多平民都未反应过来,直到独孤珩的暗卫也现身与刺客打斗起来,众人才慌了神,纷纷惊叫着躲避,叫寺中一片混乱。
越乱倒越利于躲避,独孤珩带着安若进了一处禅房,总算暂时隔绝了危险。
“可有受伤?”
他长眉微敛,确定房中安全后先来问她。
安若惊魂未定,只摇了摇头,忽然察觉鼻尖有血腥气,赶忙去看他,这才发现,他左臂的衣料被割了个口子,边缘已被血色浸染。
“王爷受伤了!”
她惊呼一声。
独孤珩却只淡声道,“皮外伤,无妨。”
然那血色还在扩大,怎么会无妨呢,安若想起方才刺客狠辣的动作,不由得后怕,赶忙上前去查看。
“刺客刀上不会有毒吧?”
她从未遇见这样的场面,又想起上辈子最后的那个夜晚,心间实在紧张极了,然无奈门外汉,单凭肉眼看却看不出什么。
倒是独孤珩来安慰她,“我已经封了穴道,便是有毒也不怕。”
安若这才稍稍放了放心,然眼见那伤口足有一掌宽,且还在不停流血,一时顾及不了那么多,所幸将自己裙角扯下一条
,试着给他包扎。
“这是棉纱所制,该可以止血。”
她一边小心动作,一边安慰他,注意力全在他的伤口上,只想着该怎样才能尽力将伤口包扎好。
然被她包扎的人却不知不觉间分了神。
独孤珩垂眼,见到的是她为自己紧张忙活的动作,心间不由得升起一丝安慰,连伤口的疼也浑然不觉了。
正在此时,门外却传来声音,“主上,刺客已被制住。”
他回了神,眼见安若也已经为自己包扎好,便出声道,“出去看看。”
安若点头,跟着他踏出了避身的禅房。
外头已经平静下来,地上横躺了三四具尸体,另有两人正被侍卫押住。
民众们早已被请出寺庙外,安若着急寻找家人的身影,目光逡巡一遍,看见了爹。
方才混乱起时,阮青岚与妻子次女长子避在一旁,心里最焦急的便是长女的安危,此时见她好好地,这才终于放下心来,又与侍卫们说了说,终于被准来到二人身边。
“爹,你们没事吧?”
安若赶忙问道。
阮青岚点了点头,又向独孤珩行礼,“王爷没事吧?”
“无事。”独孤珩摇了摇头,还不忘顺道感谢他,“方才多亏令爱警醒相救,否则孤大约不会是眼下情形。”
话音落下,寺里的老和尚却走了出来,眼看地上的尸体,不禁竖手叹道,“阿弥陀佛……”
独孤珩便先同他说话,“今日扰了大师清净,真是罪过。”
老和尚却叹说,“贵人无事便好。”
独孤珩点头,面色已经肃敛起来,吩咐众人道,“回府。”
……
~~
出了这样的事,景是没法再赏了,阮家人重又登上马车,往城中驶去。
镇北王的车驾早已不见了踪影,秦氏回想起方才惊险,不由得轻拍胸口感叹,“老天,难得出来一趟,怎么会遇见这样的事?也不知是什么人竟然敢刺杀王爷,且还跑到庙里来,这不是作孽吗!”
阮青岚也是凝着眉头,却没有贸然说话。
他只担心,镇北王因他们一家与江南的武王府结了深仇,今次的这些人,该不会是武王府派来的吧?
而安若此时猜测的与爹一样。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不禁很是沉重,甚至还有些内疚。
除此之外,她又忍不住想起方才的情景。
——当时虽说是她提醒他,但他在与刺客打斗中还不忘护着她。
还有,想他到哪儿都有暗卫跟随,且暗卫都应该是厉害之人,今次怎么会叫刺客离得这样近了?
试想一下,若方才二人没有说话,那他岂不是要中了刺客的刀?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么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