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姑娘。”
她笑得仿佛从前与安若并没有任何过节,“方才姑娘的贺礼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我近来无事,也打算研究各类绫罗锦缎,不知可有机会向你这位行家请教一二?”
安若心间狐疑,面上却不显,笑着谦逊,“邢姑娘客气了,我称不上行家,不过你若有什么问题,我若知道,一定解答。”
邢漪容点了点头,忽然又道,“说来,不知天冷之后阮姑娘都在忙些什么?若得空,可去我们府上坐坐。”
什么,还邀请她去邢家?
如此与从前大相径庭的态度,安若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不对,遂只笑了笑,道,“承蒙邢姑娘不嫌弃,不过家中琐事繁多,我只怕是走不开。”
邢漪容知道她在提防,便也没多纠缠,又与她客气几句,便告辞出来了。
那周紫瑶又迎上来道,“邢姐姐未免太看得起她,但她竟然不肯给您颜面,这实在是……”
话还未说完,她忽的将语声一顿,“咦,阮安若人呢?”
邢
漪容原本觉得她鼓噪,但听她这语声一转折,也不禁将目光投了过去,果然发现方才的地方没了安若的影子,只剩下阮家其他两人。
倒是周紫瑶会联想,忽的哎呀一声,悄声与她道,“她该不会……伺机见王爷去了吧?”
邢漪容心间一顿,竟觉得很有可能,一股极为酸涩的感觉顿时漫上了心头。
周紫瑶愤愤不平的哼道,“就知道她今日不会安分,”说着眼珠一转,忽然计上心来,与邢漪容道,“咱们找人去看看,趁今日人多,索性揭开她的真面目。”
邢漪容虽也嫉恨,却不似周紫瑶这般蠢笨,今日是何等场面,就算能揭开阮安若去私会王爷,但当着这么多人生事,也一定会被太妃不喜。
但她并没阻拦周紫瑶,反而计上心来,对她道,“这主意倒不错,只可惜我常在王府,旁人都认得我的丫鬟,不方便到处走动……”
周紫瑶立时自告奋勇,“我并不常来,我叫人去,姐姐只管等着!”
邢漪容颔首,“那就有劳妹妹了。”
周紫瑶按捺不住心间兴奋,立刻招了自家的丫鬟,低声吩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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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秋,湖边没什么景可赏,是以此处较别处清净了许多。
安若跟着人一路行来,还未停步,已经瞧见了亭中的人。
因今日给母亲过寿,他一身蟒袍,发上竖金冠,着装较往常更加正式,还未瞧清楚眉眼,已经叫人感受到了那份威仪。
今日引安若来的,还是上回为太妃送砗磲手串的小宦官,理由依然是有贵人想见她,安若自然也知那是独孤珩。
其实她原本也有些顾虑,此时单独来见他并不太好,但回想自嵯峨山的刺杀分别后,她就没再见过他,也不知他的伤是否已经恢复,便决定还是过来看看。
待终于走到亭中,小宦官施礼后告退,侍卫们也都站的远远的,近处只有他们二人。
“见过王爷。”
她屈膝行了一礼。
独孤珩禁不住垂眼看她,只见少女今日穿了樱色长袄,色彩较先前明艳了些,发髻也梳得正式,由额头往下,能看见俏丽的鼻尖,她唇上樱红,犹如夏日艳艳的樱桃。
虽则周遭秋意瑟瑟,他却犹如置身骄阳之下,
不由得口渴起来。
“无需多礼,快平身吧。”
他咳了咳,妄图驱除声音中的哑意,正思索该以什么话开场,却听安若先问他道,“王爷的伤可好了?”
独孤珩一怔,心间愈发熨帖起来,一见面就关问他的伤,可见她心中真的有他。
“孤好多了,不必担心,你怎么样?”
他含笑问她,眸中柔情犹如春风。
安若看在眼中,不由得一顿,正待回答,却见他眸色一变,沉声道,“何人鬼鬼祟祟?”
作者有话要说:某王:心累,约个会都不得安生QAQ
某若:啧,还不都是你招的?
某王:我错了宝贝,我不该如此英俊潇洒风姿卓然威武雄壮!!!
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