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珩脚步生风,转眼就到了内室。
绕过绣着牡丹的屏风,正红的拔步床一下出现在视线中,安荣再傻,也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了。
她脸色霎时一片通红。
这人,也太急了些吧……
然未等她再有机会说些什么,他已经大步来到床前,将她放下后,整个人就朝她欺身压来。
安若双鬓羞红,还想提醒他婢女们还在外间撤碗盘,唇舌却一下被封住。
安若担心婢女们听见动静,并不敢推拒,倒叫他得了机会,放开拳脚施展起来。
不同于上回他不清醒之下的凶猛,当下这个吻温柔又绵长,外间的婢女们动作迅速,很快就将碗盘实施完毕关门出去,房中彻底安静下来,安若收回心神,听见他在耳边低喃,“好了么?”
好了么……
安若蓦的红了脸,这叫她怎么回答?
独孤珩低低一笑,大掌已经在进一步探索。
室中灯火未熄,将他的眉眼映照的清明,他的目光紧紧落在她的身上,眸中眸中强烈的意味,安若并不陌生。
她羞于看他,只好闭眼,与此同时,身上束缚全开,房中燃着地龙,其实一点也不冷,然她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而某人的呼吸却陡然加重。
还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当紧?她是全新的她,再没有那道蜿蜒的伤疤,若剔透的白玉,完美无瑕每一寸都合他心意。
独孤珩俯身下去,不再浪费半点珍贵的时光……
这一夜,安若其实并未吃太多苦头,他虽急切,却懂得克制,总共才来了一次,就放她睡了。
夜深人静,怀中的美人闭眼睡着,双腮还有未散去的红晕,独孤珩垂目看她,想起方才的饕足,依然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
但他知道她辛苦,思及方才咬唇努力隐忍的模样,心间又忍不住软成一片,只轻轻吻了她额头,也阖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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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安若还从未睡过这样一个暖烘烘的觉。
她每当入冬便有手脚冰凉的毛病,被中常需备一个汤婆子,然而这一夜,某人取代了汤婆子,将她贴身拥着,如同暖炉一般,将她烘得暖意融融。
第二日醒来,安若睁眼,视线中是男
人宽阔的胸膛,昨晚汹涌的一幕重回眼前,她又不由得一阵脸热。
——上辈子到独孤珩身边时,他已是新帝,每天忙于政事,鲜少有同她一起醒来的时候。
今日可就不同了,人生难得的新婚之喜,纵使是位高权重的王爷,也是可以有婚假的。
他还阖眼睡着,胸膛微微起伏,似乎昨夜很是劳累的样子,然帐中已经隐约有晨光,想来时间应是不早,思及等会儿还要向太妃敬茶,安若只好出声唤他,“王爷……”
“嗯……”
须臾,某人应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醒了?”
安若点了点头,又道,“今早是不是要去给太妃敬茶?”
独孤珩又嗯了一声,似乎要起身,只是在动作之前,先伸手将怀中人揉搓了一番,又在耳边低声问,“可还疼?”
安若羞得,只得含糊摇了摇头。
他轻轻一笑,道了声好,仿佛很是放心的样子,这才起身穿衣洗漱。
时间确实不算早,不过李太妃早起礼佛,也无需太过着急过去,二人洗漱完毕,穿了礼服,又用过早膳,方出门去了懿兰苑。
他们到时,李太妃也才从佛堂出来。
新婚的小夫妻俩恭敬在堂前站着,待李太妃入了座,这才上前问好,“给母亲请安。”
安若又奉上婢女递来的新茶,小心道,“请母亲饮茶。”
李太妃颔首,接过她手中茶盏,趁着饮茶的空当不动声色将人打量一番,眼见她芙蓉若面,眼角含春,再瞅瞅自己的儿子,由头到脚的透着一番神清气爽,心间了然,缓声与二人道,“坐下说话吧,可用过早膳了?”
独孤珩答说用过了,与安若一同坐下,还未与母亲多说几句,门外便有丫鬟进来禀报,“启禀太妃,王爷王妃,魏夫人与二公子来了。”
所谓魏夫人与二公子,乃是独孤珩那位早逝的二叔遗孀及其子独孤昶,这些先前嬷嬷曾与她说过,安若此时一听便明白了。
昨日她与独孤珩大婚,今日成了独孤家的新媳妇,免不了认亲这个步骤。
李太妃应是,叫婢女将那母子俩请了进来。
独孤昶上回安若是见过的,其母魏夫人却是头一回见,只见对方应是与李太妃差不多的年岁,然
气质却要柔弱许多,面色也偏白一些,眉眼与独孤昶倒是有些相似,一看就知是母子。
而已如上回所见,独孤昶也依然坐在轮椅上,由人推进来的,其面色也有些发白,看上去有几分文弱。
李太妃在旁为她介绍道,“这是你婶母与堂弟。”
安若应是,朝母子俩见了个礼,魏夫人忙道,“王妃客气了。”要将她扶起,态度十分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