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一番战乱,汴京城中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又到了年底,怕是工部的人手也有些不足,所以不若明年春天再动工的好,但独孤珩又怕娇妻与岳父岳母会有什么意见,所以先来同她商量一下。
安若却立刻点头道好,“陛下说的是,妾身爹娘都是明理之人,定会明白陛下苦心。”
其实家中虽是行商出身,但爹娘何曾利欲熏心过?他们最大的心愿,不过一家安稳,子女都能平平安安长大,各自觅得好归宿罢了。
有他这样万事肯商量的女婿,想必爹娘该是欣慰的。
听她此言,独孤珩便也放下了心来,两人便开始用膳。
待用完膳,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已经升任御医的楚大夫来为安若请脉,独孤珩在旁关问,“皇后恢复如何?”
楚御医道,“娘娘凤体已无大碍,只是饮食还是需注意,尽量清淡,戒辛辣油腻,至于汤药,以微臣之见,还是再喝个三五日再停吧。”
安若颔首,她一向也不爱吃辛辣油腻的,苦药也已经喝了这么久,再喝几日倒也无妨。
独孤珩却似乎还有话说,先妆模作样咳了咳,才问道,“那……皇后现在可能活动?”
楚御医初时并未反应过来,只答
说,“当然,娘娘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如若天气不冷,多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最好不过。”
哪知这答案却并不是陛下想要的,独孤珩又咳了咳,道,“孤是说……床榻之间……”
楚御医,“……”
安若,“……”
这人,怎么当着御医问这样的问题啊,她不由得红了双腮。
楚御医也哭笑不得,但见新君一派正经之色,只好也严肃道,“只好不是很剧烈,自是可以。”
安若,“……”
她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独孤珩心间一派喜悦,却仍假意严肃颔首,先叫御医退了下去,而后,再对安若道,“孤去沐浴,你先喝药。”
殿中的宫女们皆是一派眼观鼻鼻观心木头模样,安若脸红似滴血,只能垂首应是。
就这般,待她喝了药,又洗漱完毕,就不得不面对正一脸期待的男人了。
自打春日里离开庆州,夫妻俩隔了那么长的时间才见面,而安若又受了伤,独孤珩怕打扰她,晚上都不敢与她同一处睡。
克制了这么久,天知道他今日从御医口中获得“通行证”后,心间有多激动。
此时连一秒都等不了,打娇妻从浴间出来,就直接将她抱在怀中,急急往榻上去,待到了榻上,立刻手口齐上,叫人简直没有喘息的机会。
安若其实也想他,只是心间仍有些顾虑,双手护着胸前,不叫他扯走小衣,独孤珩心急如火,只好在她耳边轻哄,“孤会下心,不伤着你,乖……”
“陛下,还是不要了……”安若艰难求他。
“为何?”
他急得一头汗,那处是他最向往的温柔乡,若是不能一亲香泽,又岂能尽兴?
安若都快要哭出来了,半晌,只好咬唇道,“妾身上有伤疤,只怕会吓着陛下……”
独孤珩一怔,顿时明白了问题所在。
他停下动作,叹道,“孤岂会嫌弃你?乖,叫孤看看。”
安若也知逃避不是办法,只好慢慢松了手。
衣带轻解,露出雪山真容,只是白玉微瑕,在她锁骨之下,果然看见了那道约有一掌宽的伤疤。
尤其此时才落痂不久,还泛着新肉的粉色,看起来确实有些狰狞。
然独孤珩看在眼中,却又被勾动了
更远的记忆。
——上辈子初来到他身边时,她也是如此,拽着小衣不肯松手,他那时急着纾解,倒也没管,后来次数多了,趁她迷蒙时解了,这才发现那道高霁给她留下的伤疤。
他心中又怒又气,第二日便叫人将高霁从墓中拖出来鞭尸,只恨自己与她错过三年,叫她受了那么多伤害。
而谁料到今日,仍是叫她再度受了伤?
这或许是老天的惩罚,要叫他时时记着小心呵护心爱的人,只可惜老天施错了对象,这道伤疤,合该落在他身上才是。
他满心复杂,俯身轻轻亲吻那道蜿蜒的印记,一边低喃道,“是孤不好……”
安若初时紧绷,后来许是被他的温柔打动,终于放松了下来,伸出双臂,挽住了他的脖颈。
爱意再度翻涌起来,如同温柔的浪花,一次又一次,渐渐将二人送上了云端……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